那一晚,一样有这么一队人,穿着大夏国军队的盔甲,浩浩荡荡地赶来。队伍中有不少马拉的粮食车,已经断粮的董鸣雷得知粮食到了,不惜放下自己的身段,亲自迎接官为太尉的徐明秋。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我在京都那么大的名号,你们十万人就没一个见过我的吗?”
徐明秋一副很不屑的态度,如果不是想套出女子接下来的话,很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上一句:是不是自己人都不知道,看到有人送粮食过来,你们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谁说我们没有见过你。你的画像现在还放在我的家中。”
女子据理力争,毫无发现她话中的病句。
徐明秋大吃一惊,急忙制止道:“等会,我可是有妇之夫,你想干什么。还有,在我的记忆中,你爹董鸣雷他见过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长相。”
“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时也有一个自称叫莫许的,说什么……世子殿下带领着一队士兵,因水土不服,在鹿城接受治疗。怕,怕大军锻炼,特意差他先行一步送粮食。”
此话一出口,不只是徐明秋,就连站在一旁的傅海和龙华也是脑子嗡的一下。
毋庸置疑的是,有人冒充徐明秋行事,而且对他们的行动,内部人员的配比,主要人物的名称,都了如指掌。
根据以上的问题,有两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出现。
一,徐明秋带领的队伍中有奸细,一直与外面保持密切的联系。
二,大夏国的朝堂,同文帝身边的人,与其他势力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关系。
其实还有第三点,只是这个第三点,徐明秋有些不大相信。如果说,同文帝舍去徐明秋,是为了图谋整个东篱三十大军,和大夏国内的安宁,情有可原。
哪怕已知同文帝有意舍去想跟着徐明秋的三万将士的性命。
问题又说回来,同文帝真的有那么大心态,包含徐明秋统领的三万杂牌军,以及董鸣雷率领的十万大军吗?
那可是活生生的十万大军,别说出城御敌,就算放在城里不动,北域部落看到也要掂量掂量。
种种思绪在徐明秋脑中快速飞过,他想过任何可能性,觉得什么都可能发生,又觉得什么都会发生。
短暂的思绪过后,徐明秋回过神来,目光与龙华和傅海短暂的交流,得到一些回复后,接着问道:“按照你的说的,你是十万人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人,躲在大营中求生。昨晚听到莫许自报家门,以为敌人故伎重施,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射杀与他。”
说到这里,徐明秋决定很好笑,不由得笑出声音来。
“我说你是不是真傻。不管敌人是不是北域部落的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已经将十万大军给杀了,留下一个人逃生,感觉不安全,带着那么多人杀一个回马枪,就为了杀你吗?”
“我……我……我那儿知道你们是真的。”女子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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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昨晚的事情你也是经历者之一,应该明白,敌人在等着我带人出现,然后来一个赶尽杀绝。留着你,或许觉得好玩儿。幸运的是,他们不知道你是女儿家,否者,没几个人像我一样怜香惜玉的。”
调侃中,徐明秋的脸上带着一丝很奇特的笑容,好似嘲笑,又好似自嘲。突然间,脸上的表情凝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子。
“你说你是董鸣雷的女儿,有什么证据。随便穿一身大夏国的盔甲,就能当做证明了吗?”
突然被质疑,女子的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短短几天内,她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第一次。本以为找到了真正的徐明秋,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说到底都是大夏国的人。
在这离家万里开外的北域境内,寻到了一丝难以割舍的家乡情谊。
“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你怀疑我不是父亲的女儿,我还怀疑你,不是徐明秋那。”
“请搞清楚问题,咱们现在谁是囚犯。来来来,你讲讲,敌人冒充我的那一晚,来了多少人,他们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斩杀十万人的。
就算那十万人站在原地不定,让敌人砍,怎么能做到整个大营一具尸体都没有,一滴血也没有的。”
女子眼神躲闪,愣是不敢和徐明秋对视目光,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也不知,哪一天因为有月事,怕被营内的兄弟们发现,便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后来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刚开始的时候很香甜,带着淡淡的酒香气,细细闻来,又不像酒。没一会,味道变的恶臭不已,头晕目眩,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几种这类东西,徐明秋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傅海。
傅海没有看到徐明秋投来的目光,表情始终没有变化,静静地看着女子。
徐明秋心中总结了一些从这名女子口中得到的信息。
同文帝将我和三位多么将士视为弃子,想杀了我,还总喜欢玩儿阴的。董鸣雷以大局为重,没有遵循周文帝的旨意,然后他人和十万大军生死不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奇怪的香气,绝对有问题,这需要问问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