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片幽暗中醒来,脑袋疼痛欲裂。来不及查看周遭环境,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抱住脑袋。
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动不了。好像是被束缚带,捆扎着,躺在一张铁床上,动弹不得。
脑袋混乱不堪,一时间我竟想不起为何到了此处。
而这,又是哪里?而我,又是谁?
头疼的厉害,似乎是被重物所击,眼睛也熏的难受,可能是被某类烟雾气体所致。
铁床上只铺了一层薄毯似的被子,硌的我浑身难受。我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想抵消来自颅内的疼痛,直晃的铁床咯吱咯吱作响。
我也不知自己挣扎了多久,之后便又在疼痛中昏沉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疼痛明显减轻了不少。这时,一些模糊的记忆,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只是,依然如碎片般,零零散散的,连贯不起来。
过了没多久,一阵脚步声从房间外传了进来。
我镇定了下情绪,只听哐啷一声,破旧的铁门被打开了。昏暗中,一个瘦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幽暗的禁室内,一点寒光透过铁门栅窗,映亮了白大褂上罗列的扣子。
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手中操着一把手术刀。
难道是想解刨?!
脑中各种纷乱复杂,体内内气横冲直撞,似要寻个宣泄之处。
只是全身被束缚紧绷,一点动弹不得。
一时间,一股嗔恨之意,不由自心升起,直冲脑门。
我究竟得罪了这个世界什么?
由得受此苦楚!
这些所谓的科学家,竟然能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个活生生的人,即将要被解刨!
一瞬间,我脑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召唤。心中潜藏的恶魔,蠢蠢欲动。
我努力压制着,脑中仅存的一点清醒,不停的在提醒我。
莫要冲动!
这世间充满了不公,需要被清洗!
脑中有个声音不停在盘旋,一瞬间,自小到大,所遭遇的不公平待遇,纷纷涌上心头。
记忆的碎片,连接成一条长龙,贯穿在时空,仿佛在昭示着这个世界的罪恶。
上天是公正的,要斩杀这一切罪恶。
我执起正义之剑,将世间一切的不公,全都了结。
以,正天道清洗之名!
剑名即立,锋芒立现!
脑中一股杀意形成,瞬间自双眼射出,恍然间,觉有摧毁一切之威。
剑煞透过双眼,瞬间击溃对方意志,神识已模糊不堪。
年轻人慌乱的抛下一切,快速的退出了禁室。
我凝聚神力放出一杀,脑中顿时无力为继。昏昏然,昏死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一片虚空。
仔细看,却又并不是完全空虚。只觉飘渺中透着一点朦胧,似有些光,但并不明亮。
我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也不知自己是谁,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什么。
只觉得周身,似个丸子大小的朦胧光团,只身漂游在无穷无尽的奇怪空间中。
我想努力的记起一些事情,但却怎样也无法做到。
蓦然间,周围朦胧的光,动了起来,似乎随意偶然的组成了一些图像,图像又随意偶然的组合成了一副副场景,有些光怪路离起来。
多年以后,我回忆起这个时候的状态,仿然觉得是曾经最纯粹的时候。
没有回忆的包袱,也没有躯形的劳累。一切的感知,都是来自本源,更不存在杂乱的念头,左右真我的思维。
当我仍然是我的时候,我却不是我。当我不再是我的时候,才是真的我。
套上那副形骸,走一程如梦似幻般的旅途。脱去那副形骸,看一段光怪陆离样的人生。
就像眼前这般变换无定,虚虚幻幻的,悠然短暂。
场景不停的变换,似有连续,但毫无逻辑性。
就这样漂游了许久,看尽了奇奇怪怪的场景,初时尚觉得新鲜,久了但觉有些神疲了。
于是,我慢慢的不再去关注那些,不知不觉中,光怪陆离的世界也渐渐不再出现了。
当我再次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这光怪陆离的万千世界,并不是虚空中本来存在的。
而是,根据我的思维创造出来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紫府,神识之海!
一瞬间。
记忆如潮水般,狂涌而来。
一点一滴,如电影般在我眼前闪过。我就像一个路人样,看着自己的经历,却是没有任何悸动。
是了,原来是没有心的缘故。
后天的心识,又怎能进入先天的领域呢。
也许,这就是元性的最后阵地吧。
突然之间,一段记忆穆然出现。
那是当时来说,最后的记忆。
我放出剑煞,打算击杀一个年轻人。
是平时养就的浩然正气,钳制了剑煞的威力,使我没我犯下弥天大错。
我不由恍然,原来这才是浩然正气的真正作用。
不是攻敌,而是保身!
保的是浩灵长劫中的,久劫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