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刑满释放。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的挺难形容的。
卸去宿世的负担,便觉轻松无比。
师父没有来接我,却在庭院门口搬了把椅子,坐着等我。
回到小院,师父竟然破天荒的问我爱吃什么瓜果。
我想了想说道,枣子。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师父居然真的摸出了半塑料袋半红不青的枣子。
师父指着一堆柴禾说,去把枣子煮了吃。
我点点头,就把柴禾抱去了灶台。等刷锅添水后点火,才发现柴禾是半干不湿的。
从早上九点多,弄到中午接近十二点,愣是没吃上煮熟的枣子。
师父进了厨房问我,熟了没有?
我说,没有。
师父,为什么没有?
我说,水没烧开?
师父,为什么没烧开?
我说,火点不着?
师父,为什么点不着?
我说,柴不干。
师父,知道不干,还不拿出去晒。瞎点什么!
……
然后,我就被师父罚进了祖师祠堂。
所谓的祖师祠堂,其实就是一间柴房。简单的供桌,北墙上挂着一张吕纯阳祖师的画像。下面是师门历代祖师的名字。
除此之外,就是柴禾了。
我发现柴房的柴禾都是干好了的,积攒有半间屋子那么多。既然这里那么多柴,师父为什么拿一抱湿柴给我。
怕不是故意的吧?
望着纯阳祖师的画像,我陷入了沉思。
想着师父的话语,心中某个结扣似有松动。
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关键之处。正在苦恼之际,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灵光。
灵光闪烁的瞬间,结扣突然就打开了。
修道的人,最应该具备的资质素质就是耐心。没有耐心的人,大多都会半途而废,错失掉很多机缘。
而最常见的问题,就是急于求成。或者说,崇尚速成。
俗话说,还不会走呢,就想着跑了。结果,肯定是要摔跤的。
这柴就像我们的元气。
普通人大多都是半干不湿的,而奢淫奢欲的人,是半湿或者几乎全湿的。修道有成的人,是比较干或者几乎全干的。
只有把湿柴,晒成干柴,火才能点燃。
在柴未干之前,你是再怎么急躁,再怎么点也是点不着的。
有同学说浇上汽油?
当然,那是能点着的。不过,点着燃烧的是汽油,不是柴。当汽油燃烧的温度将柴烤干了,柴禾才能燃烧。
可见,不管你通过什么方法,都必须先要把柴中的水份去掉,火才能点燃。
我们的身体之中,元气又何尝没有阴阳?
当你识神主宰行为的时候,体内元气就会转阴,阴气积累消磨阳气,就像柴被雨水打湿。
当你元神主宰行为的时候,体内元气转阳,阳气积累消磨阴气,就像太阳烘烤湿柴。
而我这三个月来,一直专注在剑道上,日夜思考研究,总想着早日有所成就。岂非以水泼柴?
也正因为,急于求成,而早已失去了自然之道。
所以,内魔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养成了。以至于其侵染了剑志,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剑志便化为剑煞,而发于外。
剑煞通过眼神释放,所以胖男才会感觉到恐惧。
一切的一切结,此时完全解开。我才知道,三个月的修炼,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当我身体的柴未干,而太阳也不在的情形下,我竟然想着点火。岂不是,大错特错了
我在祖师堂呆了三天,未吃未喝。这三天师父也没有进来取柴做饭,就好像约定了似的。
到了第三天晚上,师父拿了一些煮熟的枣子进了祖师堂。
陈晓晓,你可知我为什么罚你进祖师堂面壁思过?
陈某晓是我的真名,自从派出所一役,师父自然知道了。不过师父向来不喜欢一板一眼,一句一字的称呼全名。喊我陈晓晓已经算是比较正式的了,后来大多的时候,都称呼我陈陈……
是因为我名字骗了师父?我试着问道。
孺子不可教也!我岂是那计较之人?罚你进祖师堂,是因为你与凡人争斗,动了杀心!虽然你已经受到了人间律法的制裁,但师门的过错还未承担。
师父语气虽然不是很严厉,但来自师门的无形压力,已经如大山般压了下来。
我不敢抬头与师父对视,只是默默接受着训示。尽管双腿跪的发麻,肚子饿的透心,但这一次我必须承受。
动杀心,对于正道剑门弟子来说,绝对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七天后,师父再次进了祖师堂看我。
在这七天里,我除了一碗煮熟的枣子,其他什么也没吃。想来这枣子,应是晒干后的那抱柴煮的。我吃的时候,特别的留心。因为难得的果实,比较珍贵。
师父这次进来,没有带东西。我估摸着,应该是来放我出去的。
这些天委实饿的体乏,毕竟是肉体凡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能经风雨。
师父沉默了一会,忽然指着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