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鸿运茶楼少有的冷清。
有客人对此很是不解,问小二:“今日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
小二一笑,“客官还不知道?今日山阁开张,大家都跑去瞧热闹了。”
“山阁开张?没听说啊。”客人一脸惊,“他们开张是做什么?”
“早就传遍了。说来也是稀奇,听闻是招学子,就像私塾那样,不过他们不教四书五经,而是教武。
阁主那么厉害的人,竟要公开招学,可把那些想拜她为师的人高兴坏了。
听说何家和司家的少爷已经报了名,这两家凑到一处,从来没个消停,以后这山阁,恐怕少不了我们老百姓的闲谈了。”
客人听得此话,怎还坐得住,一口气喝完茶杯里的茶,然后放下几枚铜币就匆匆跑了。
来到国槐街,却因为来得太晚,连街口都挤不进去。客人左右看看,有人竟搭梯子爬上了房顶,遂也跟着往房顶上爬。
整条国槐街,是前所未有的拥堵。街中央一处地方热闹非凡,锣鼓喧天,舞狮杂耍惹得周围人叫好连连。
有人拿着香火去点鞭炮,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炮响,与人群的喝彩声、锣鼓声混在一起,请出了一身劲装的山阁阁主——温雅。
温雅站在门前台阶上,气声一扬,发言道:“各位,今日山阁开张,承蒙大家捧场。
‘山’,乃修炼之法。通过食饵、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来修炼‘肉体’与‘精神’,从而达到超脱身心的目的。
‘山’,是借助于自然、天体,一切万物的能量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谓之‘盗天地、夺造化’。
各位,凡入我山阁的子弟,我必会悉心教授,势将其培育成能号令一方的人才。”
国槐街虽人满为患,但这声音,却是大如锣鼓,整条街都听了个清楚,一时惹得满街都是激烈喝彩,不少人甚至举手高呼要入山阁。
温雅按手,示意大家安静,等现场逐渐安静后,才又道:
“山阁收弟子,亦有要求,第一、我只收二十名弟子;第二、束脩白银三十两;第三、年岁不得超过十六岁。除此之外,我会根据各位的根骨来最终确定人选。”
话一落,人群中不少哀嚎传出,有些是惊叹于束脩之贵,有些是遗憾于自己的超龄,有人甚至喊道:“阁主,超一两岁也不行吗?”
“修行宜趁早,过了十六岁,骨骼大多已经定型,再如何修炼也是事倍功半,且最终也难成大道。”
人群一阵唏嘘,人群后方却忽然传来一声高呼“让开”,众人闻声扭头,就见一骑马少年气急败坏地呵斥着左右,艰难驾马从人群中硬挤过来。
有人认出那马背上的少年,惊道:“何家三少爷竟也要入山阁。”
“我听说司家大房的小少爷也要入山阁。”又有人道。而其话才落,就听到另一个方向,也传来阵阵“让一让”,众人看过去,可不就是司家大房的小少爷吗。
这两人可是街头巷尾最乐道谈论的人物,且不说司何两家的关系,就这两位少爷的脾气,那也是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可如今这二人竟碰在一处,这可有得戏看了。
两位少爷一左一右,皆是骑马而至,到了山阁门口,何云申一眼就见那龙飞凤舞的“山阁”二字,忍不住赞道:“这门匾倒是少见的好。”一边跳下马来。
另一头,司家大房的小少爷司文植也跳下马来,亦是对着那“山阁”二字感叹,
“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好字。”
何云申斜睨着冷哼,“听你说话我怎么就这么难受,会几句酸诗,也没见你功成名就。”
司文植微微一笑,也不看何云申一眼,自顾自提着衣摆上台阶,嘴上却道:“我不与粗鲁之人说话,亦不与无德无才之人说话。”
何云申的暴脾气,被这两句不轻不淡的话勾得爆发,他也不多言,手中马鞭直接对准司文植的后背就一鞭子甩过去。
人群一阵惊呼,有人脱口而出一句“小心”。不过下一瞬,那即将鞭中司文植的马鞭却似被一股暗劲抓住,与此同时,司文植也察觉到来自后方的攻击,一个翻身避开。
何云申马鞭被禁锢在空中,他用力一扯,却扯不动,反倒是被对面那股暗劲一拉,脚下没稳住,直接正面摔下去,幸而他也从小练过,即将着地的时候,两手迅疾撑住地面,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这才没摔实。
堂堂何家三少爷,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脸面,何云申又羞又气,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敢暗算你爷爷。”
温雅手中真气一撤,悬于空中的马鞭掉落下来,她冷冷道:“以后再有山阁门前滋事者,鞭数十,驱之。”
何云申一口再骂的气堵在喉咙处,不上不下,梗得心慌,愤愤甩了袖子,吩咐小厮长随道:“还不给我捡回来。”
长随赶紧去把那鞭子捡回来,然后退后一步,跟着何云申一起进了山阁。
阁内,除了宽敞就是空旷,只角落堆了一堆木具,其他什么也没有,至于墙上,两侧挂着三十几块不同的门匾,正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