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温雅由钱老二带着又看了一上午的房,奈何实在没找到更合适的,便只能定下内圈边缘的那处,十两赁金,期约一年。
解决了场子问题后,温雅也没急着回九曲里,而是来到了钱老二口中的武术高手牟老大的家后门。
牟家后门对着一条胡同青墙,没什么人。温雅走过去,见后门也关着,便在石阶上坐着等,没等多久,就等到个提着菜篮子出来的婆子。
婆子乍见石阶上坐着个人,冷不丁吓一跳,有些质问:“你是谁?坐这儿干甚?”
温雅连忙笑着起身,微微弓着身子,“大婶,敢问这家可招粗使?我什么都会做,要得也不多,只要能给我和我闺女一口饭吃就行。”
婆子将温雅上下打量一番,并未有多少表情,只是摇着头指了个方向,“你去那边看看,这家没有。”
温雅“欸”一声。婆子走了两步,回头见她还立着,又问:“你怎么不走?”
“我这就走。”温雅笑笑,告个谢,几步超过婆子走出胡同,然后站在胡同口左右张望,似在寻找下一家。婆子走到她身边,又给她指了指,“那边。”
“好勒,多谢了。”温雅又福个礼,等婆子走远了,才又回到牟家后门去继续等着。
又等小片刻,后门出来一个年轻丫头,温雅照例是把先前的话给丫头重复一遍,丫头也是摇着头,“这家就一个洗衣做饭的婆子,连带我三个使唤,已经够用了。”
温雅叹口气,眼眶红红地看着丫头,“听闻这家老爷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武术高手,又能住这么大宅子,我就想来碰碰运气,哎...”
丫头也一脸为难,“真够用了,何况这宅子看着光鲜,实则也是赁的。”
“哦?这么大的宅子,这赁金肯定也不少吧。”温雅感叹道。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月八两。”丫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温雅连忙跟上她,有些惊,“一月都要八两,你们家老爷可真有钱。难怪你穿得这么好看。”
丫头嘻嘻一笑,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又叹道:“今年不行了,以前家中有几十亩地,日子倒还宽裕,今年地里收成不行,又要养一大家子人。”
“听闻你们老爷是教那些富家公子学武术的,这就不少吧,怎还有如此担忧?”温雅又奇又惊。
“教何家几位少爷。实则不少,但赁金太贵,一年所得,半年赁金就没了,主要靠地里的收成过活。”丫头道。
温雅又戚戚感慨:“你们有钱人日子都这般难过,我们穷人家,就更难过了。”
在胡同口与丫头告别后,温雅如法炮制,将十来家有名的武学师傅都打听了一遍,才满载消息而归。
...
清雨和十安在算命胡同待到酉时过就回了,到家没多久红桃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清雨见她累得不行,就让她休息,自己和十安先去把晚饭做好,然后三人就坐在荷花池边嗑瓜子儿纳凉唠嗑。
“...走了几十条街,愣是一个生意也没碰着,果然死人也不是天天排着队在等我。”红桃一边嘎嘣一边嘴上利索。
“慢慢来,别把自己累垮了。”清雨劝一句。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她回头盯着屏门方向:“应该是大师姐回来了。”
十安和红桃都回头看,刚好见温雅自屏门而入,三人都唤一声“大师姐”。十安让出自己坐的凳子,改靠在梁桥上。
“渴死我了。”温雅几步走过来,抓起茶壶就咣咣几口凉茶下肚,然后才坐下,又见荷花池里冒出三两枝嫩芽,奇道:“这东西倒是长得快。”
“饭已经熟了,歇会儿还是这会儿吃饭?”十安问道。
“歇会儿再说。”温雅靠在椅背上,一边舒展着腿脚,一边拿出一张契书递给清雨,“我把国槐街那场子赁下来了,看来看去也就那地方勉强合适。赁契也签了。”
清雨将赁契收进玄女殿,“今天我和十安师兄把图纸给葱头送过去,定了二十套,估计七八日就能拿到东西。”
“七八日倒还算快。”温雅点着头:“我下午也打听了一圈,那些教武术的,都是在雇主家里教授,没人像我们这样还专赁个场子。
他们的取费标准也不统一,高的有一年四五十两,少的一年也就十来两。我在想,我们收多少合适?还有这学徒从哪儿招,也是个问题。”
“上门招呗,像我一样,自己去找生意。”红桃看着温雅,“明天我带你去,那些有钱人住哪儿,我都知道。”
十安略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挨着上门去找,恐怕不易成事,一来没几个人信,跑十家也未必能有一家把话带进门。
二来大多都是在家里学,像我们这般还在外面教的,恐怕也难接受。”
顿了顿,又道:“是不是像其他铺子那样,办个热闹的开张,请些舞狮杂耍,更能吸引人?”
“这些也只能吸引附近的小老百姓去看热闹,寻常人家,谁能拿得出十几两银子来学武。”红桃摇摇头。有钱人都直接请到家里教。
三人一时安静下来,都看向清雨。
清雨这才缓缓道:“关于这个问题,此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