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家五口各自出门。
逐风坐马车去到与老黄等人约定好的地方,然后一行六人往山里去。
温雅吃完早饭就出门去寻钱老二,十安则举着一张帆去到算命一条街摆摊。
清雨也和红桃为了不耽误下午的拜师吉时,也是天未亮就出发,不过夏日天亮得早,等他们到地里的时候,农人们已经开始在地里劳作了。
清雨带着红桃来到第一块和字地,八分,不足一亩,土质干硬,地里的庄稼也是枯萎之态,看着与荒地无异。
佃户老马正照着昨日新东家教的法子翻地,无意间看见田埂上两个孩子,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新东家的闺女么,遂笑着打招呼,
“孩子,你怎么来这儿了,你阿爹今天不是要进山去买药种吗?”
清雨笑着应道:“我带阿姐来玩,阿爹进山去了。”
“就你们两个?你家其他大人呢?”老马四下看看,除了农人,没看到其他人。
“我们一会儿就回去。”清雨蹲在地上,捉着那跳来跳去的蚂蚱。
“嘿那你们可得赶紧回去,就你们两个,还敢跑这么远,你们不是住城里吗?这跑了多远哦,二三十里,家里大人该急死了。”
“我一会儿就跟阿姐回去。”清雨乖乖应着,目光看向红桃。
红桃一边往地边上埋风车,一边惊叹:“不愧是和字地,风水这么差,这庄稼种成这样,倒也不怪他。不过这么差的地也能被他佃来,眼光可真是差。”
“师姐...”清雨赶紧往老马那边瞧了一眼,好在后者锄头挥舞得有力,一锄一锄没听到。
清雨无奈地看了红桃一眼,“说话小心些。”
红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埋好风车,看着地表流动的地脉之气顺着风车转动起来,并流向田地四方,红桃满意地拍着手上的泥巴:“行了,这地现在种什么都能活。”
清雨起身,与老马告声别,然后带着红桃继续朝下一块地去。
老马看着二人不朝大路走,又唤道:“孩子们,你们不回去吗?你们往哪儿去?”
“我们去张阿叔的地里玩。”清雨知道老马是怕她们走丢,便告知了去向。
老张的地与此处隔的不远,老马看着两人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这才放心,又继续弯腰锄地,谁知猛力一锄头挥下去,整个锄刃全陷进地里。
老马奇怪不已,这地干硬,怎会突然这么好下锄?
将土一锄铲起来,原本发白的干硬难锄的土壤,竟变成深褐,湿润沾手。
老马惊得又连着锄了好几锄,皆是如此。他不信邪,又换个地方继续锄了几锄,还是一样的结果。
老马蹲下去,捏着有些微凉的土,看着土里地蚓翻拱,怔愣许久,才将汗帕子摊在地上,抓了几把土,用汗帕子仔细包好放在田埂边上。
...
三十二块地,加之要改风水,实际上走了近三个时辰,等忙完后,已是午时过。
烈阳当空照,红桃扯着被汗水打湿的前襟透风,一张脸热得通红,汗水顺着额头脸颊大滴大滴往下落,有的还没来得及擦就先滚进了眼里,一片涩疼。
清雨拿着一把自制的树叶扇子给她扇着风,“二师姐辛苦了。”
红桃耸拉着眼,捂着有些直不起的后腰慢慢儿往大路走,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谁让咱们缺银子,这点苦,也该吃。”
清雨笑了笑,看着那些还未收工的农人,喃喃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嗯?”红桃累得心不在焉,有些没听清。
“没什么。”
两人回到家,已是未时过,家里只有十安,早就做好了饭菜,一直温在锅里等着她们。
洗了把热水脸,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二人才觉舒爽许多。
十安见她们收拾完了,便往桌上端饭菜,一边道:“大师姐中午没回来,估计在外面吃了。”
三人坐下吃饭,十安说起集市算命的事,却是一脸无奈苦笑,“毕竟年龄看着太小,没什么人信,一条街就我生意最差。”
清雨宽慰道:“慢慢来,一切才刚开始。
只要有一人来算,以后就会有两人,四人,越来越多的人来算,师兄命术无人能及,我相信,只要是经你算过的,必会口口相传。”
十安嗯一声,给清雨和红桃各夹了一块肉。
“不如先不收钱,等算过五十人后,再行取费。如此一来,先前那五十人,必会把亲朋好友带过来,渐渐的,也就能一传十十传百。”清雨又道。
“我知道。”红桃喝完一碗粥,终于有力气说话,“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
...
吃完饭,十安将帆取来,在原本算命二字前面又添无偿二字,字如虬龙,磅礴大气,单看字就能引人驻足多看几眼。
清雨和红桃正欣赏品鉴着字,忽闻外面喊“有人在家吗?”,红桃倏地站起来,“我徒儿来了。”就要去应门。
“等等。”清雨却一把拉住她,“声音是从后门方向传来,听声音也不似三禅。”
红桃仔细一听,果然不像,那声音听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