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就连老刘头都被面前小女娃的话给说懵了。
有人反驳道:“哪有你这样算的,这是地的价,跟你产多少粮又...”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没对劲,又赶忙止住了。
清雨接住他的话头,“所以这地的价值与产粮多少没关系?那凭什么土地还分个三六九等,每等价格还不一?”
又有人反驳:“虽说土地价值与产粮多少挂钩,但也不是你这么个算法。”
“为何不可?”清雨小脑袋一歪,满脸疑惑地看着老刘头,“这样不是很公平吗?”
老刘头也被她这套逻辑逗笑了,“娃子,虽说你这算法看似合理,但今年毕竟特殊,等到了明年,老天爷不再闹腾,这产量自然就能提上来。”
“可万一明年依旧是大旱,又当如何?自古都说三年大旱,你能保证明年一定是丰年?”
“可你们既然选择在这时候来买地,这有些风险,就必须要承担。”老刘头点中要害。
“可不是,为何这时候来买,不就是图便宜么,若是不比寻常便宜得多,那我们又何必现在来买、来担这风险。又贵又没收成,傻子才会来买。”清雨晃着小脚丫,目光在对面的五庄头脸上扫视。
五庄头面面相觑。老刘头心道这女娃鬼机灵,明明知道不合理,却又说不出个为什么,他可懒得与一个孩子去扭这歪理,便转向五庄头,
“你们也都说个诚心价,也别分什么上中下等,现在的和字地,上等又能比下等好到哪里去。”
五庄头也知这理,其实来之前五人就商量过,都以一两成交,但必须得彼此配合,态度得保持一致才行。遂那一两二钱的先开口,“既如此,那我也退一步,一两,不能再少了。”
那原本就报一两价的笑道:“我本来就报的最低价,一两。”
其他三人犹犹豫豫半响,最后也都勉为其难地说着退步,降至一两。
逐风拱手,一脸感激又愧疚,“多谢几位庄头,我知道,原本这地至少也能卖一两,好的还能多二三钱,你们能以最低价卖,我心里也是感激得很。
只是我手头实在没那么宽裕,城里赁居也贵,我家里又还有妻儿要养活,五十两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算,若各位实在不能再少,那我只能少买些。”
他目光看向地最多的那三人,又道:“我就买你们三位的地,至于另外二位,实在不好意思,辛苦你们今日跑一趟了。”
只有七八亩地的两位庄头面上顿时有些僵住,没想到是这结果。其中一人有些不悦:“逐老板,你这就搞麻烦了,说好的买五十亩,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你现在又不买,这不是逗我们吗?”
逐风越发歉意愧疚:“实在对不住,此前确实没料到会如此贵,害二位白跑一趟,实在对不住。”
另一人又道:“那你就匀着点,都买一点,总好过让我们白来一趟。”
逐风一脸为难叹气:“这我也不好办,地都是这么多,本来签三份地契就行,现在却要签五份,未免有些麻烦了,而且各买多少也不好说,三位庄头,是吧。”目光对向另外三人。
这三人现在是一脸轻松,毕竟各自目的达到。
不过真要分摊,他们自己也会少,自然不太乐意,何况也要顾着买主,便有人帮腔道:“哎呀,你们也别为难人家逐老板了,买卖双方各凭自愿,你们这样,反倒是有些强买强卖了。”
被淘汰的二庄头心下顿时一沉,一种莫大的背叛感油然而生。两人彼此交换个眼神,其中一人道:
“逐老板,既然你要从他手里买十五亩,那我二人加起来也是十五亩,你不如买我们手头的地,也就多签一份契,我们却可以降至九钱。”
这话一出,可是惹恼了那十五亩地的庄头。只见他脸色立马一摆,嘴上指责,“嘿,人家逐老板已经决定要买我的地,你二人又来掺和一脚,这可不厚道。”
“买卖各凭自愿,我们愿以九钱卖地,逐老板若是愿意买那是他的事,若是不买,那我们也无话可说。”
“你这是摆明了要与我抢。”
“价钱又不是死的,你定你的价我定我的价,你若是觉得我抢了,那你也可以降,反正我就一句话,我最少九钱,逐老板买不买都成。”就算你降至八钱,我也能让你少赚两钱,哼。
眼见二人吵得越来越厉害,逐风急得起身,这边劝一句,那边劝一句:
“二位庄头,可别因为我伤了和气,此事错在我,我知你们已经是一退再退,若非我囊中羞涩,我定是把这五十亩全买下,也不敢辜负几位庄头的照顾。”
那十五亩地的庄头见另外两人是铁了心要降价,一咬牙,对逐风道:“逐老板,既你如此诚心要买,那我也诚心卖,八钱,你若是愿意,我立马与你签地契。”
这八钱一出,原本还同气连枝的五人,立马分作了三足。
一个八钱一个九钱,剩下两位还定价一两的劣势立马就显示出来,二人先就与十五亩地的庄头站一边,遂想也未想就跟着喊:“我们也八钱。”
逐风拱手作个揖,对那还保持九钱的二人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二位庄头,待我手头宽裕了,定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