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之下,就连林中也显得燥热不堪,偶有一股风吹来,却也是热浪,反而让人焦灼。
半山坡上,三禅刘老大刘老二等人正哼哧哼哧往上爬,刘老大一张帕子已被汗水打湿,索性搭在脑门上当凉。
刘老二气更虚些,累得张口喘息,最后实在走不动,不得不停下,“先生,大哥,可否先歇息会儿,我实在累得走不动了。”
刘老大回头一瞧,见二弟热得满脸大汗,让小厮把水囊递过去,又问三禅道:“先生,我们都太累了,还请先生能休息会儿。”
三禅也累得腿发酸,一边坐下一边道:“大东家这下可知道,点穴没那么容易了吧。
龙真点穴,是在蜿蜒起伏的众多山岭中,探索得生气充盈的山脉;然后循着这山脉的走势,找寻其止息之处。因为山脉止息之处,往往便是生气凝聚的结穴所在。
所以刚才那小儿实在是荒唐可笑,这山脉走势,岂是远远看一眼就能看明白,必须得身临其境才能知晓,再顺藤摸瓜一路寻下,才有机会找到。”
刘老大不觉明历地感叹一声,又试探问道:“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寻到结穴所在?”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上来下去好几座山,他腿肚子都在打颤,这一坐下来,是真真不想再起来了。
三禅望了望四周,“快了,依贫道经验,再有一个时辰就定能找到。”
一个时辰...刘老大有些笑不出来,接过刘老二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几口,又吃了点心,心里却在想那三娘母这会儿又在哪里、在干什么。
出发时,那小孩只说要等着他们,其他一概不说,叫他心里一阵好奇的同时,又生出了一种荒唐的想法,不会在终点等着他们吧?
不过这也只是稍纵即逝的一个荒唐想法,跟着三禅走了这么久,他也听了不少,他能感觉出这三禅大师是真有本事,哪里寻怎么寻说来是一套一套的,又颇有经验。
也因为此,他越发觉得那小姑娘只是站在他家大树上看了几眼就确定了龙穴所在,实在是荒唐至极。
“走吧。”正想着,就听到三禅催促,刘老大费力站起来,腿上如千斤重,却也只能咬牙继续往前。
一行人又行一个多时辰,三禅的脚步终于停在一处地方,显得很激动,“就是这里了。此处石色紫白,似石而非石,软弱恰当,质地温润。”
又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以随身所带器具将其切开,指着里面的纹路道:“土山石穴乃‘支龙’,石质以异纹为贵。”
刘老大刘老二凑过去一看,果真里面有异纹。很是惊讶,想不到石头里面还有这等乾坤。
三禅又取一小锄,随处一挖,其内因有顽粗石块,一锄下去飞烟进火,他摇摇头,又换一处,这次锄下去不起烟尘,他这才满意,指着脚下道:“此处便是葬口。”
“你们也太慢了,等你们好几个时辰了。”一道脆嫩的声音,颇为不耐烦,从高处传来。
地下一行人都仰头一看,那坐在树杈上的三人,不正是几个时辰前的三娘母吗。
趁着众人惊诧的时候,温雅带着十安和红桃落下地。
一落地,红桃就伸个懒腰,又埋怨:“哎哟可给我等烦了,你是不是年龄大了腿脚不行,怎么这么久才来?
我本以为你有些本事,一个时辰就能到,谁知你竟花了三个多时辰,这太阳都快落山了,哎...叫我一阵好等。”
三禅震愕地看着红桃,好半响,才惊道:“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在此地,我不是说了在这儿等你们吗。”红桃朝地上努了努嘴,“瞧,葬口我都给你圈出来了。”
三禅刘老大等人寻着视线一看,果然方才三禅说的葬口周围画了个圈。
刘老大惊得不敢置信,此前他心里还在想,会不会这三人真的就在龙穴处等着他们,可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眼下竟成了真,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三禅更是惊愕,“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这里。”又想起刚才三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轻松下来,顿时觉得明白了,憎恶道:
“贫道明白了,你们定是悄悄跟在我们之后,待贫道找到龙穴所在,你们却从树上下来,装出一副先到的模样。
可谁知道你们先来?贫道苦研墓相几十年,怎会连你这么个小丫头都比不上。”
温雅冷哼一声,“早知你不会信,所以我们也带了证人。”说完就提气上树,又从树上拧下一人。刚才就是为了杀其个措手不及,才暂时没把人带下来。
刘老大一看来人,惊得合不拢嘴,“你怎么会在这儿?”原来被温雅带下来的,正是他的妻子。
刘大媳妇勉强扯了个笑,看了温雅一眼,不好说她是被威压胁迫而来。
“你说,我们什么时辰到这儿的?”温雅问她。
老大媳妇惶惶答道:“三个时辰前。此处离我们家并不远,上山只用了半个时辰,然后我们就一直等在这儿。”这话,倒不是受胁迫才说的,所以表情很真。
刘老大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相信妻子的话,妻子没必要在这事儿上骗他。
三禅更是臊得说不出一个字,他没想到自己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