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一家五口为了补房子而忙得脚不沾地。
补房也很简单,从郊外挖来黄土,用水和成黏糊糊的泥巴,然后以泥巴砌墙,虽说补得简陋,但胜在速度,只忙了两天就砌好了坏掉的几堵墙。
至于家中用具,则去集市上掏,什么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集市上都能掏到。
有些缺腿儿的桌椅,被木工坊扔在角落,又被一家五口拾来,只花少许钱修补一番就能用。左右不过住三月,能顶事就成。
家中一切,差不多这样就布置完了,虽简陋,但居住已不成问题。
*
这日清晨,清雨独自到集市买肉包,却见集市上到处都挤满了人,尤其以米铺最甚,门口挤满了人,大有一种挤破门槛的架势。
这些人无不是手里扬着布袋子、与店家嚷嚷要买多少斤米。店家和伙计手忙脚乱,让大家别挤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吵嚷声中。
清雨小心避开拥挤的人群,但听到人群此起彼伏的抱怨:
“一夜之间就涨到八十铜币,再过两日,岂不是赶得上肉价了。”
“那有什么辙,有本事你去把征粮公告撕下来。”
粮价果然涨了,幸亏提前从潘明那里得了消息...清雨这般想着,迅速买了两屉肉包子。
回到家中,师兄师姐们还在睡觉,清雨见时候差不多了,将大家叫起来吃早饭。
吃完早饭,清雨让逐风和十安往院坝里摆两套桌椅板凳。
其他几人都好奇询问,清雨却一笑,待桌椅摆好后,自己往上一坐,再招呼红桃坐在对面,然后煞有介事地问:“这位女施主,不知是想问姻缘,还是问财运?”
红桃眼睛一亮,扭头看着十安,又指着面前两张方桌:“这是给我俩准备的?”
清雨站起来,笑道:“这里既是一处财运旺盛之地,那自当好好利用起来。你二人看相算命最合适不过。”
红桃哈哈一笑,拽着十安一人坐了一张长凳,然后看着荒凉的院坝以及前面那个破院子的乌青墙头,努力不让笑容搭下来:“这里...会有人来吗?”
清雨眼角一抽,“酒香不怕巷子深,会有人来的。眼前不就一堆现成的嘛。”她往院坝正对着的那两排院子看过去,然后给温雅递了个眼神。
温雅二话不说,走出去,不多时,“请”来了两位客人。
男的叫张二,女的唤魏氏,这二人,正是温雅踹开的第二家门的夫妻,墙角一堆锄头里面有一把还是他们贡献的呢。
张家夫妻二人唯唯诺诺,张二看上去还勉强维持着淡定,只是眼神警惕,魏氏却是吓得捉住丈夫衣角,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显然温雅当日给他们的威慑还在。
清雨笑眯眯看着二人,作了个请,“阿叔阿婶请坐,前日阿娘吓着你们了,今日特请你们来,是想给你们赔个不是。
不过您们也看到了,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好在我阿兄和阿姊略通相术和命术。
这相术可知您们吉凶,命术可改你们命运,不知阿叔阿婶是想问近日吉凶呢,还是问在哪儿发财?”
夫妻二人盯着面前丁点大的女娃,再看看端坐的另外两个半大孩子,表情一时古怪起来。
张二沉默了片刻,才为难又害怕地开口:“我们没钱看相算命,何况那日我们也并未偷你们家东西,这般不依不饶,实在...”他没敢说过分,可眼神却明显。
温雅双眼微眯,露出危险之态,张二登时吓得不敢看她了。
清雨有些恍然道:“原来阿叔是想算财运,放心,你只管说你的生辰八字,我阿兄自会帮你算出哪里可以走财运。”
十安温和一笑,声音带着安抚人的魔力,“二位不必惊慌,我曾与高人学过命术,自诩有几分本事,二位不妨算算财运,对与不对,届时一验便知。”
“分文不取。”清雨补充道,“只为前日的唐突赔礼道歉。”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何况旁边还杵着个悍妇,张二夫妻是不坐也得坐了。
二人一人坐了一根板凳,张二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十安,魏氏则伸出手,任红桃是又摸又看,然后又被盯着打量了倏尔,魏氏正觉不自在要扭头,就听到,
“从你面相上看,是个苦命的人,所嫁之人...”
“咳咳...”清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目光定定地看着红桃。
红桃扯了扯嘴角,默默改了口,“嘶”的一口凉气,惋惜摇头:
“你最近没什么祸事,就是容易受到惊吓,建议近日少出门,尤其别去人多的地方,不然容易被马踢死,或者被马车撞死,又或者...”
“咳咳...”清雨咳嗽声更重了。红桃住了嘴,“行了,就这么多了,总之一句话,近日别出门就对了,见着马你就赶紧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魏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只以为是闹着玩儿的,可她看着对面姑娘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又有些发虚,不由得问:“莫非近日我有血光之灾?那可有破解之法?
红桃眉头微微一拧,“不是告诉你了嘛,别出门,万一出了门,别遇见马,万一遇见马,你就赶紧跑。”只要你别傻不拉几往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