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纵马直奔城门口,城卫都认识郡守公子,赶紧通知城卫领,城卫领只以为郡守会派人前来接人,没想到是少公子亲自来了,慌慌出室迎接。
潘明开口就问高人在何处,城卫领忙将他引入城卫室。等候的时候,他已经将清雨一行人请到城卫室歇着了。
逐风正在喝热茶呢,虽说这茶远远比不上他在玄门喝过的,但聊胜于无。
城卫领将潘明引到逐风跟前,先指着逐风介绍,“少公子,这位便是大师了。”然后又对逐风道:“大师,这位是郡守大人的公子。”
逐风带头起身,清雨等人也随之而起,彼此告个礼。
潘明像看宝贝似的看着逐风,“便是你说,午时三刻下雪,未时二刻停雪?”
逐风微微一笑点头。是他说的,不过是他掌门师妹告诉他的。
得到肯定后,潘明激动的小脸通红,昨晚师傅连夜走了,他还十分难过,没想到今天老天爷就又送他一个大神通,来的路上刚好遇到雪停,他刻意看过,正是未时二刻。
“如此陋室怎好让师傅屈尊,师傅快快随徒儿走,我们去郡守府。”说着就一把拽过逐风的袖子往外拉。
逐风一脸懵,“师傅?”
潘明嘿嘿一笑,“师傅有所不知,徒儿已等候您多日,你我师徒缘分已到,称谓什么的便先别计较,待徒儿将师傅您安顿好了,再给您三叩九拜,行拜师礼。”说着又不由分说地往外拽。
逐风被拉得脚下跟着走,回头,很是莫名地看着其他人。
清雨抿嘴一笑,大师兄亲传弟子虽也不少,但如这般自来的,还是头一回见。这郡守公子,倒是个趣人儿。
见逐风等人被带走,城卫领顿时松了口气,如送大佛似的毕恭毕敬目送,直至走远,一城卫才满脸困惑地对城卫领道:
“头儿,这些人真的是大师吗?这看着都不大像啊。”更像是难民,那衣衫破烂得连补丁都不知道如何打。
城卫领瞟他一眼,“人不可貌相,你天天守着城门,进进出出见了多少人?这点本事都没有。
这些人,尤其是那大师一家,绝非普通人,你单看他们喝茶的姿势就能看出端倪。
这其中一家,面容拘谨动作僵硬,应该是平民;
可另一家,神态动作无不自然令人赏心悦目,那气质,与你我都有云泥之别,这绝非普通人所能有。”
城卫恍然点头,看向城卫领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崇敬。
却说潘明领着逐风边走边愧疚道:“师傅,都怪徒儿思虑不周,出来得太急,这马车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委屈了师傅。”
逐风忍不住好笑:“你莫不是遍地是师傅?”就这强买强卖的态度,那不得是个人都能当他师傅么。
潘明面上一顿,哈哈笑道:“不多不多。”也就什么住持方丈观主十来个吧。
逐风摇摇头,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我啊,不收徒,你也甭叫,叫了我也不会教你。”
“师傅,徒儿明白,您得有个适应过程,您放心,徒儿不求您教什么,您只要让徒儿在您身边伺候您,那就够了。”潘明嘻嘻一笑。
逐风眨巴着眼,又使劲扯了几把,才把胳膊扯出来。
潘明半点不自知,见马车过来了,又恭恭敬敬做请:“马车来了。师傅您请上车。”
逐风:...…
两家人各上一辆马车,潘明则坐在清雨一家所乘马车的车辕上,然后与车夫小声道了句“走普成街那个门。”
车夫明白点头,呵一声,马儿哒哒跑起来。
车内,逐风搓着胳膊,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没了,这才舒坦些,然后无奈又无语地看着清雨众人:这小鬼,太可怕了。
温雅眉头一挑:恭喜逐风长老在人间喜获第一个爱徒。
红桃眨巴着眼激动:这可是个富贵相,一生吃穿不愁,师兄你收了他,就等于我们也一生吃穿不愁了。
十安微微一笑:这是个好孩子,挺乖的。
清雨望着车窗外,思索着“普成街那个门”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大门,难道是后门?不是郡守派人来,而是郡守公子亲自来,她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马车行了两三刻,终于到了郡守府,清雨下了车,看到门匾上郡守府三个字,以及只有半丈宽的门,心中有了计较。
潘明有些担忧地看了清雨几人一眼,没见大家异常情绪,这才微微松口气,然后带路道:“师傅,请随徒儿来。”
被潘明带着在郡守府转了七八个弯、过了三四个小花园,一行人最后终于在一处院子停下。潘明将众人带进院子,一边道:“师傅请先在此歇息,徒儿去安排午饭。”
等潘明走了之后,清雨一家开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院子里有五间房,算下来刚好够住。
赵钱和童氏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地方,院子里一尘不染,而且这里还是郡守府,是官老爷住的地方,夫妻两都很是拘谨,生怕自己的脚把地面踩脏了。
二娃和三娃也要在院子里转,却被赵钱和童氏拉住了,夫妻二人示意两个孩子不要到处乱翻乱摸。
温雅注意到他们的拘谨,上前劝道:“先进屋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