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就是凶手吧!”
突然,柴夫人眼睛里射出剑一般的光,望着隋然。
“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是第一次见到您丈夫,我为什么要杀死他?再说,我要是凶手,就不会特地告诉太太了。”隋然愤然地说。
“嗯,有道理。您好意特地通知我,我这样说实在是很抱歉。”
“马上通知警察吧,我可担心莫名其妙地被怀疑上!”
他过去是流氓集团的成员,已经被地方的警察盯上了。被害者身上携有大笔金钱,会被人怀疑为谋财害命,那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要是这样可得不偿失了。”隋然意识到自己一时疏忽,陷于危险境地了。
“我有个要求。”
柴夫人眼睛中忽然闪烁岀一种妖媚的光芒。一种绝非丈夫刚刚被害的新婚妻子所应有的目光。她含情脉脉地望着隋然,这使隋然不知为什么只感觉像有一股寒气掠过脊背似的。
“请您不要告诉警察。”
“为什么?”隋然勉强地克制住自己,不去望柴夫人那闪烁着迷人妖媚目光的眸子,反问道。
“我既然提出要您不要告诉警察,那就是请您务必当我的伙伴了。”
“伙伴?”
“他叫柴义郎,您听过这个名字吗?”
隋然微微摇头。
“那么,柴川呢?”
“这个名字听说过。”
柴川是本省著名企业家。隋然虽然和企业家毫无缘分,但是从媒体上经常可以看到这个人的名字。
“他就是柴川的独生子,也就是柴川的继承人了
“怎么?他是柴川的继承人……”
隋然又一次望着躺在地上的死者。
“您不觉得您和柴川的这个独生子长得非常相像吗?你和他的长相如此惟妙惟肖,以至作为他妻子的我一时都辨别不出来了。”
“你们是刚结婚的吧?”
隋然想起了她刚才说的今晚是他们新婚初夜的话。
“我们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由于柴川的反对,虽然举行了结婚仪式,但我还没有加入他家的户籍。现在,您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不希望您报案的原因了吧?”
隋然感到好像在黑暗中浮现出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可是还不能清楚地把握住其形状。
“我作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生涯押在柴义郎身上。一个女人无论如何努力,所获得的幸福也是有限的。不少女人以为能够在公寓内的一个小天地为丈夫和孩子服务一辈子是幸福的,而我以为这太平凡了。我要做最大限度的尝试。为此,我把狙击的目标对准柴义郎,终于和他结了婚。可是,在提交结婚登记之前,他死了。从法律上讲,我还没有被承认是他的妻子。我过去所有的努力和付出的心血,现在都化为泡影了。现在您明白了吧?如果现在就向警察报案,我将会一无所获地被赶出柴川家。他们本来就想拒我于门外,柴义郎死了以后,更不会让我入户了。所以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您和柴义郎外貌相像得差一点儿让我认不岀来,甚至声音也很相像。如果能把柴义郎的尸体埋在一个保险的地方,您当他的替身,我想大概谁都不会知道吧?”
“这简直是……“
对于她这荒唐和离奇的念头,隋然一时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绝非是荒唐可笑的,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我要你充当替身的时间不需很长,直到我入了柴川家的户籍为止。这样,我将作为柴川唯一继承人的妻子得到巨大财产的继承权。如能进行得顺利,我将分给您三分之一的财产。您愿意合伙干吗?”
柴夫人越来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隋然。这个女人的野心聚集在她闪烁着媚态的眸子里面,正在熊熊燃烧呢。
“请您不要捉弄我了。我虽然和他外貌相像,但仔细一看,必有不同之处。即便一眼难以分辨,但绝对难以瞒过他的父母、亲戚和朋友。请您打消这种不合乎实际的念头,赶快通知警察吧。”
虽然荒诞不经,但是,混入柴川家窃取巨大财产的继承权,这是多么诱人的野心勃勃的计划啊!
“您恐怕以为我是单纯考虑你和他很相像而采取这一招儿的。不是的。有利的条件很多。首先,最大的对手柴川最近因患脑溢血而神志不清。柴义郎的母亲早已病故,剩下的就是佣人们了。我是在美国认识柴义郎的。这几年他一直在美国,亲戚、朋友很少见到他。四、五年来,我和他朝夕相处,对他是最了解的。在我的眼睛里,你们俩我都难以辨认,你就不必担心被别人识破了。”
“可是,我和他所处的环境完全不一样,习惯和癖好各不相同。光外貌相像,是难以蒙混下去的呀。”
“这些,我可以教您。没有学不会的。下决心干吧,看起来您……”
她环视隋然简陋的房子。
“看来,您的生活并不宽裕。所以,即使失败了,您也不会失去什么的。可是,若成功了,就能得到像您这样的人辛劳一辈子也不可能取得的巨额金钱。人无论干什么,也要度过一生的。我是个女人,尚且有点儿野心,何况您这个堂堂的男子呢?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