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雾……”
“安予，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去见他！”
纪雾雾撑起半边身子，紧紧回握着安予的手。
安予捂着脸，看着低头的纪雾雾，压抑着哭声，“好，好，我带你去见他……”
“雾姐！您醒了？”
老大带着十个人直接推门进来，围着病床。
老三奔过来，红着眼，“雾姐，您吓死我们了！要不是大哥发现您情况不对，带着我们去您那，您要在浴室淋多久的冷水啊？”
“就是，雾姐。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再也不要这么对自己了！”小十一趴在床头边，抽泣。
纪雾雾哑着音，“对不起，你们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老大和老三一众人呆滞，这么卑微让人心疼的语气，真的是雾姐吗？
才一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纪雾雾所在的病房就是在研究院里。
安予扶着纪雾雾，身后跟着十一个不好惹的少年随行，刷卡直达加护病房楼层。
加护病房那一层楼，昨天晚上已经全部封锁了。
电梯门口都有人把守。
“站住，这层楼任何人不许进入，违者死！”
门口二十个制服统一的黑衣人拦下他们。
老大握着手腕，转了转，冷笑，“死？你们以为是在跟谁说话？”
十一个少年站在安予和纪雾雾面前。
“兄弟们，开路！”
“是！大哥！”
五个少年冲上前，立马开出一条路。
老大伸手，“雾姐，请。”
纪雾雾半边身子靠在安予身上，虚弱点头。
接着转弯来到走廊，两排的制服统一黑衣人，不善看向他们。
“你们什么人？”
老大侧脸，“雾姐，三分钟。”
说完带着剩下的人冲了上去。
三分钟不到，六个少年收下手，站直。
“雾姐，请。”
纪雾雾半阖着眼，强撑着身体，一步一步通过走廊。
门口霍近坐在，听到动静，他以为是霍守来了换班，“霍守你来了？”
转头，老大直接上手，霍近也是练过的，急退两步一个后空翻，向老大攻去。
“住手！”
纪雾雾深吸一口气，粗着音。
霍近瞥见转角的纪雾雾，一身病服，孱弱极了，吃惊，立马侧身收手，“夫人？您怎么了？”
“谁是你们家的夫人！我……”
纪雾雾伸手拦下老大他们，“退下！”
“夫人，您这是？”
纪雾雾扶着安予的手，向前两步，咳了两声。
“抱歉霍近，我怕你们不让我见他，毕竟是我害得他这样。所以强闯了进来，放心，我没有伤害看守的人。”
霍近恭敬弯腰，“夫人，我们从来都没有怪过您。如果受伤的是您，先生会比现在难受一百倍。
先生愿意的，也是我们愿意的。夫人，请进。”
纪雾雾低头。
换好了无菌服，独自一个人进了加护病房。
门口离病床，短短的几米距离，她像走了一个世纪。
霍深辞闭着眼，唇瓣没有一点颜色，没有金丝眼镜的遮挡，这一次露出了他精致的眉眼。
孤傲又隽气。
他身边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显示着它们还在运作。
要不是呼吸机上跳动的数字，真的想不到他还活着。
纪雾雾慢慢坐在他身边，眸光静寂看了好一会。
伸出手放到他眉间，顺着侧脸线条，缓缓下移。
一种哀恸绝望的痛苦，无孔不入，侵入她的身心。
嘶哑干涩，还有无助和迷茫。
“霍深辞，我从来看不透你，你曾经说你不爱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现在你又说，我不是替身。”
顿了一下。
“你说从来不是我像她，是她像我。好，我现在给你机会，只要你起来跟我说，我就相信你。你起来啊！起来啊！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总是这么潇洒？我恨你恨透了你这副样子！”
纪雾雾放在他侧脸上的手指忍不住用力，留下一丝红痕。
接着又受惊般收回手。
拉住他微凉的指尖，好冷。
纪雾雾想要把他的手捂热，却一直捂不热。
“呵……”
纪雾雾自嘲笑笑，“霍深辞你说你输了，我现在告诉你，你没有输！输得一塌糊涂的人从来都是我！
第一次见面，甚至是之后无数次的见面，我害怕、惶恐、不安，我承认了，再见面所有所有的情绪，是还未消散的爱意。”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回应她。
那个会抱她，会给她挡枪的人再也无法给她任何回应。
突然，纪雾雾站起身来，崩溃握着他的手臂，“你为什么要给我挡子弹？”
缓缓的，蹲下。
脸埋在他掌心里，“我为什么那么粗心？要是我不发呆，就不会发现不了那个人了。”
纪雾雾捂着胸口，眼泪控住不住掉落。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