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浩浩荡荡前往苏家庄,瞬间就把村子包围了。
百姓们见到正规军还是很紧张的,而田何在军士面前则挺直了腰板,颇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荀恽问起那村落联盟谁是主使,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苏准。
毕竟那丁郎君是苏准带回来的,而且苏准也是第一个把大家召集起来的。
荀恽当即下令把苏准一家给抓了起来,作为主犯对待。
苏准连忙辩解道:“军爷,我们这么做,是得到郡守认可的,当时肖使君还给我们出过公文呢。”
“肖使君?”荀恽冷笑道:“自大魏建立,此郡便被作为陈郡王封地,他肖廉已经算不得本郡郡守了,他出的公文,不过是一张废纸,岂能作数?”
“这些我们哪知道啊?”苏准急道:“就算没有公文,我们都是一帮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平常也只是想凭着把子力气操弄庄稼养家糊口,从没想过要抵赖朝廷半点税赋,何至于军爷兴师动众前来?”
“好个老实巴交,”田何在旁边忍不住厉声道:“你们拿根鸡毛当令箭,聚众打砸抢烧,杀人越货,这不是谋反么?
贤弟,别听他们瞎说,就是这一众刁民挑头组成了村落联盟,他们聚众数万人,离许都又是如此之近,这可是莫大隐患呐。”
他故意把“贤弟”二字说的极为清亮,好让这一众刁民都清楚。
荀恽虽然对田何的做法有些不齿,但是田何所言却正好触动了他。
这村落联盟已经对他形成了威胁。
苏准等一众乡亲听着田何把他们谋反的帽子越做越实,一帮人只能干着急,却是有口难辨。
他们的主心骨丁郎君此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把这帮胆大包天的刁民都给我拿下,押赴许都审问,”荀恽大手一挥,军兵立即把苏家庄的百姓全都围了起来。
百姓们吓得哭嚎连天,求饶不止。
正在这时,突然有传令兵前来报告道:“禀君侯,村外又杀来一支军马,看旗号乃是汝南军,大约有万人左右。”
“汝南军?”荀恽疑惑的看了一眼田何。
田何呆愣了片刻然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实不相瞒,当初愚兄急病乱投医,曾派出人手四处求助。
愚兄与那汝南李氏兄弟也曾有过数面之缘,莫非他们也率军前来相助?”
荀恽皱了皱眉道:“此事已交由本将处理,让他们回去。”
“好,愚兄去打声招呼,”田何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说客这么给力,竟然也把汝南军也给搬来了。
就算现在用不着了,但是当面道个谢还是应该的。
他连忙骑上马,奔出村落,只见前面大路上果然浩浩荡荡行过来一支人马,绵延足有数里,中间大旗上绣着斗大的李字。
他连忙迎上前去,对先头的军兵招呼道:“可是汝南李将军麾下军马?我乃陈郡田何,速去通禀,我要见李将军,当面道谢。”
“滚开!”为首的军兵长矛一挺,厉声道:“我等有军务在身,耽误了行军,你吃罪的起么?”
“混账,我乃田何,你们就是我请来的,”田何怒道。
那军兵却是丝毫不给面子,长矛一横道:“再不滚开,我就杀人了。”
“你……”田何吓的心里颤了一下,连忙退了回去。
看来这军兵啥都不懂,等见了主将李旭再说。
军兵浩浩荡荡开进了村子。
这么个小小村落,前面有荀恽五千军兵围村,如今又有汝南军上万军马开过来,顿时把整个村子围的水泄不通。
苏准等一众乡亲们看到这情形更是叫苦不迭,他们哪能想到会惊动如此多的军马,看来这次真的是有死无生了。
这时候就见汝南军前面有个校尉坐在马上把枪一横,对着荀恽大声道:“我等奉命保护百姓,尔等速速退去。”
“你说什么?”荀恽闻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指着苏准等百姓怒道:“他们乃是谋逆之匪,你却要保护他们,难道你们也要谋逆?
你家主将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谁要找我啊?”
随着爽朗一声,汝南军左右分开一条通道,李旭骑马从中间过来,笑了笑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荀君侯,失敬失敬。
不过……百姓们是不是谋逆也不是你说了算,反正我收到的命令乃是保护百姓。”
李旭如今乃是汝南郡守将。
汝南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郡,人口比某些州都多,所以李旭手下常备军足足有上万人。
荀恽扫了李旭一眼,轻蔑的道:“原来是你,你到底是奉谁的命令?”
“那不用你管,”李旭针锋相对道:“倒是你荀君侯率军前来,又是受谁命令?”
“废话,此间刁民打砸抢烧作乱,已危及许都,本将身为虎贲中郎将,平叛乃应尽职责,本将来此还用什么命令?”荀恽提高嗓门道:“你要是敢包庇这谋逆之百姓,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动手!”
他一声令下,手下军兵一半亮起了兵刃,呈警戒状态,另一半要去捉拿苏家庄的乡亲。
“这里的百姓我护定了,”李旭冷着脸厉声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