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便中计而败,让人怎能不着恼?”黄忠瞪着法正恨恨的道:“孝直,你倒是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把那夏侯老儿给引出来。”
“在下倒是真有一策,”法正坐在书案后面平淡的道:“很简单,步步为营。”
“怎么个步步为营法?”黄忠纳闷儿的问道。
法正捋着胡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将军从明日开始,便派人向前修建营寨,渐渐逼近曹军,每次前移一里。
如夏侯渊置之不理,将军便把营寨往前修下去,一直修到他曹军营寨近前,就不信他夏侯渊不出战。
如夏侯渊敢出战,则正好随了将军心意。”
“这个法子不错,”黄忠眼睛一亮,急切的道:“哪还用等到明天,现在就派人去修。”
随即西川军派出军兵大规模土工作业,逐步蚕食推进,一步一步向前修营寨。
他们修建的营寨也不大,不过能容纳千余人左右,但是却修建的异常坚固,四面都有箭楼。
若两军在这里混战,箭楼上的弓箭兵从上往下射,就跟射靶子一样,必然会给曹军致命打击。
而且混战中,埋伏在营寨内的西川军也可随时随地的杀出,令曹军防不胜防。
消息传到了曹军营寨。
中军大帐内,夏侯尚急切的问夏侯渊道:“叔父,这西川军到底是什么路数,竟然不停的往前修寨子,若任其修下去,马上就要修到咱们寨门口了。”
张郃在旁边道:“此乃步步为营之策,其目的正是要吸引我方出击。
如我方不出,他或许真会修到我们寨门口,那样我们进出不得,可真要退出定军山了。”
夏侯尚回身看着夏侯渊道:“叔父,侄儿有一事不明。
西川军拥兵五万,叔父麾下也有五万大军,西川军老将黄忠勇猛,而咱们这边有叔父与儁乂将军丝毫不弱与他。
从哪方面看,我军与西川都是势均力敌,可为何从一开始我方便处于守势,而一直是西川军在咄咄逼人,主动进攻?
既然西川军主动求战,叔父为什么不愿与西川军决战?”
夏侯渊瞅了侄儿一眼道:“你见过赌坊里的赌徒么?”
“这……”夏侯尚私下里自然去过赌坊青楼这些地方,只是他不知道叔父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只听夏侯渊继续道:“你不见在赌坊里,越是胜券在握者,押注越是小心,以防赢来的钱再输回去。
而越是输了钱的赌徒,押注越是大胆,以求扳回本钱。
其实打仗也是一样的道理。
与西川军决战,胜率乃是五五开,如今我方已经逐渐平定天下,属于胜券在握者,对战西川只需稳扎稳打即可,实在没必要去冒险。
而西川军更像输红了眼的赌徒,要急于与我方决战,我岂能随他心意?”
“竟是这样?”
夏侯尚将信将疑的看着叔父,“难道现在要眼睁睁看着那西川军,将营寨修过来?”
夏侯渊沉吟了一下,旁边的张郃道:“少将军言之有理,的确不能对西川军修寨坐视不理。
依末将之见,不如派军趁夜偷袭,他们白天修多少,我等夜间便毁多少,看他还修不修。”
夏侯渊听了微微颔首道:“也可!”
夏侯尚见叔父答应,当即站起身拱手道:“末将愿往!”
夏侯渊还是不敢让侄儿一个人率军前去,命令道:“今夜由儁乂与伯仁各率两千军马前去劫寨,速去速回,小心为上,”
有张郃跟着,还让人放心些。
张郃自从在官渡归顺曹氏之后,一直浮浮沉沉,并没有像张辽那般拿出亮眼的战绩,又没有于禁乐进一般的资历,在夏侯渊手下显得有些平庸了,此次跟着前来汉中,也憋着一股气想要立功。
“请将军放宽心,末将必不辱使命,”张郃拱手道。
入夜,月色如水,照的天地间亮如白昼,不需要火把也能看清周围。
张郃与夏侯尚各率两千军马,带上桐油麻布等引火之物,偷偷向西川军新修的营寨摸了过去。
西川军只是白天修寨,晚上便全都停工,已经修好的营寨里面已经驻扎了人手。
此时他们修的寨子已经不限于一字长蛇,竟然还有左右对立的。
张郃夏侯尚眼前就有两座寨子,一左一右同时施工,此时俱都刚刚修了一半。
张郃用长枪指了指前面,低声对夏侯尚道:“你我兵分两路,由我带人去毁左边这座,少将军率人去毁右边这座,待火起之后同时撤军,莫要耽搁。”
“就依将军所言,”夏侯尚带人往右边那修建了一半的营寨冲过。
营寨周边空空如也,连个守卫都没有,大概是西川军觉得这样的半成品寨子,根本没必要守。
营寨四面墙已经立了三面,另有修建箭楼营房的木料堆积在角落里。
夏侯尚一声令下,命令军士把桐油泼在木料上,然后点燃麻布,顿时燃起了滔天大火,这些木料很快便会付之一炬,烧成焦炭。
夏侯尚回身看了一眼,对面张郃的大火也已经燃起来,这偷袭算是成了。
他立即命令道:“撤!”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