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感觉受到了羞辱,似乎这件衣服不那么好看了。
他范阳卢氏的嫡子,甄氏家族的守护神,没想到在岳母眼里,却跟区区一个小书吏同样的待遇,这看不起谁呢?
“不穿了,”卢钦赌气道。
他刚想回房间把衣服换了,就见一个全身甲胄之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仔细一看,正是那五百曹军的首领,都尉王门。
王门喝的醉醺醺的,满口流油,手里还拿着个酒坛子,见到卢钦高声叫道:“卢郎君,在下正要找你呢。”
“王都尉,不知找寻在下何事?咱们里面说话,”卢钦招呼王门进到厅堂坐下,倒也没有时间去换衣服了。
王门把酒坛子往桌上一放,大着舌头道:“卢郎君,在下是来道谢的。
在下与兄弟们是行军打仗的粗人,你也清楚,在军营中的伙食,每日清汤寡水,连点油花花都没有。
可是来到这无极县之后,天天好酒好肉招待,说实话,兄弟们都不想回去了。
都说跟卢郎君出来这趟差事好,愿为卢郎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卢钦对正规曹军还是很客气的,嘴角翘了翘道:“王都尉客气了,你们能够前来,本就是在帮我卢某的忙,我岳父家好好招待,也是应该的。
谷到时山匪真要是来了,请兄弟们奋勇杀敌即可,倒也不用道谢。”
“卢郎君有所不知,”王门道:“其实魏公已经下令,要集中兵力在剿匪,总督剿匪全局者,正是尚书令丁令君。
所以我等前来,既是帮忙,其实也是职责所在。”
“丁令君?可是魏公之婿,刚刚平定江南的那位丁令君?”
“我魏国还有几个丁令君呢?除了那位,谁又能得魏公如此信任,可以随意调动天下兵马。”
“随意调动天下兵马?”卢钦倒吸一口凉气,无限向往的道:“不知在下有没有福分,能见这位丁令君一面。
听说他比我还年轻呢。”
“那可不好见,”王门摇了摇头道:“丁令君位极人臣,且常年出征在外,我也只是三年前有幸,远远的见过一面而已。
咱们不说这些,我是来道谢的。”
王门说着,把酒坛子放在卢钦面前道:“就让我借尊岳父府中之酒,敬卢郎君一碗如何?”
“好,咱们就饮上几碗,”卢钦撇了撇嘴道:“实不相瞒,我正好这心里正堵得慌,咱们边喝边说。”
二人倒上酒,同饮一碗之后,又双双满上。
王门道:“卢郎君,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烦心事?”
“哎,”卢钦叹了口气道:“王都尉你给评评理,我卢钦堂堂范阳卢氏嫡子,收到岳父求救书信,马上带领人马前来救援,作为女婿,够意思了吧。”
“够意思,”王门道。
“可是王都尉你看看,我现在穿的这身衣服,乃是岳母裁剪的,竟然跟我那做书吏的妻妹夫一模一样,你说说看,这事儿他合理么?”
“不合理,”王门道。
“就是不合理,”卢钦大大的饮了一碗,恨恨的道:“这甄氏有难,我可是带了一千人过来,其中还包括王都尉这般的正规军。
可是我那妻妹夫呢,只带来百十来个老弱病残,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
将来真要打退了山匪,这功劳算谁的?”
“卢郎君考虑的严谨呐。”
王门一拍大腿道:“若是山匪来了还好说,到时候只计算人头功即可。
可若是山匪吓得不敢来了怎么办,这到底算是谁的功劳?
总不能卢郎君跟你那妻妹夫一家一半吧。
不行,有人抢我们功劳,这事儿我得跟他说道说道。”
“王都尉,你有什么高招?”卢钦亲自给王门倒上一碗酒,恨恨的道:“说实话,我现在一想起那张小白脸,我的头就大。
现在府中所有的女婢都往那边贴,对我却避之不及。
这要不是在甄府,我早就派人去揍他一顿,把那张小白脸给他划花了。”
“这还不简单,我就替卢郎君把这事儿给办了,”王门冷笑道:“他不是带来一百老弱病残么?
我就派一百兄弟,化妆成卢郎君麾下之部曲,以练兵名义跟他们切磋一下。
那一帮老胳膊老腿,能禁得住我兄弟的摔打?
一练之下,伤他三五十个,最好再下黑手弄死一两个,如此把那帮老弱部曲全部吓走。
如此也没人跟我们抢功了。
你那妻妹夫不止颜面大损,而且仅剩下一个人在此,还不是任你揉捏?”
“王都尉妙计,”卢钦抚掌大笑,既然那姓林的如此不识抬举,区区一个书吏就敢跟他平起平坐,那就把他的部曲全部剪除。
反正都是练兵,下手重了些,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说干就干,卢钦立即招来亲信,准备好衣服。
王门也叫来一个百夫长,率领一百军兵换上部曲服饰,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去找晦气。
此时丁辰带来的一百陷阵营军士都睡在演武场旁边的帐篷里。
王门手下的百夫长带人气势汹汹而来。
到了帐篷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