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辰:“???”
头上黑线越来越长。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王申的声音,“家主,张先生从荆南来了。”
“咳咳,”白姬立即坐正,正色道:“主人这琵琶不是这么弹的。”
丁辰也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让这sao妇给扑倒,所以男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
“请入厅堂,我这就去见!”他听说张仲景来了,顿时欣喜万分,正好可以跟对方探讨一下用药的问题。
要不然,他这萃取的黄花蒿汁也不敢轻易给人服用。
丁辰来到厅堂,就见张仲景头发有些散乱,风尘仆仆,眼窝深陷,显得有些疲惫。
他是被赵云护送来的,如今刘表也不敢攻打荆南,所以防守压力并没有那么大,有吕布镇守就足够了。
互相见礼之后,丁辰对着张仲景客气道:“多谢张先生相助,令张太守支持朝廷,如此在下才能顺利平定豫州叛乱,此实在有大功于朝廷也。”
正是因为张羡的反叛,所以才吸引了蔡瑁屯于荆豫边境的数万大军南下,豫州各郡县失去了依靠,又重新回归曹氏。
后来曹操大肆封赏有功之臣,把张羡封为荆南四郡的太守,如此张羡管理荆南也算名正言顺了。
而且连联络人张机也封了官。
只可惜张机一心扑在治疗荆南百姓上,对这官职并不感兴趣。
听了丁辰的感谢,张机叹息道:“那官职不提也罢,老朽身为郎中,面对病患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们在老朽面前慢慢死去,老朽实在愧对百姓,哪还有脸去做官?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先生在荆南的治疗也不顺么?”丁辰问道。
“何止不顺,”张仲景摇头叹息道:“几乎是毫无效果,十个病患里面都无法治愈一个,这跟完全无效,也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老朽才奔驰数百里赶来许都,一来是为夫人复诊,二来想从师叔这里看看,祖师当年留下的药方中,有没有专门治疗瘟疫的。”
丁辰听了心里暗自好笑,敢情张郎中是自觉学艺不精,所以临时抱佛脚,前来取经来了。
“好像有关于飞尸鬼疰以及霍乱方面的方剂,不知道对瘟疫有没有效,”丁辰道。
对于一个医学小白来说,那《千金方》就像是一个幼童守着一座宝库,宝库内有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幼童却不会怎么用。
唯一的办法就是交给会用的人。
听了丁辰的话,张仲景大喜过望,冲丁辰深施一礼道:“多谢师叔赐方,若真能找到治疗瘟疫之方,师叔可谓功德无量,让百姓们为师叔建生祠都不为过。”
“不是说过不要叫师叔了么?”丁辰摆摆手道:“可不要建生祠,我受用不起。”
他不禁想起后世那位让百姓建生词的九千岁,那是因为皇帝懦弱纵容,才让他如此。
可他在曹操这等猛人手下讨生活,让百姓们建生祠,那不是嫌死的慢了么?
“那是后话了,”张仲景道:“不妨先把夫人请出来,老朽再给夫人复诊一次。”
丁辰命人去请吕琦。
不多时,吊着胳膊的吕琦从后院前来相见,上次守城战中,她的箭伤尚未痊愈。
张仲景见她这形态,无比痛心道:“夫人这旧伤未愈,怎的又添新伤了呢?”
吕琦满不在乎的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当时许都危急,差点被袁军攻破,我身有武艺,自然要去帮忙,没成想中了一箭。
好在是胳膊,又不是什么要害,死不了人的。
就是将来留下个伤疤,可是丑的很。”
丁辰点了一下吕琦的额头:“胳膊跟要害相差也不过一尺而已,这多危险?以后不许你上阵逞能。”
“遵命,主公!”吕琦板着脸拱了拱手,随即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丁辰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张仲景道:“让先生见笑了。”
“君侯说的哪里话,夫人性情率真,真乃奇女子也,”张仲景一边把手指搭向吕琦的脉搏,一边感慨道:“老朽有时候就在想,老朽这么费尽心机的挽救人性命,一年最多也就能救数百人。
可是那些诸侯们为了一己私利,随便发动一场战争,便能夺走数万人,甚至十数万人的性命。
所以老朽不知道,这治病救人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他是一个有悲天悯人的大情怀之人,眼见到他费心医治的人数,都不如一场战争中死的九牛一毛,不免对毕生从事的事业产生了怀疑。
就如眼前这吕琦,他拼尽全力把对方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是转眼在战争中又受伤了。
这还是个贵妇人,那些经他治好的青壮年,不知多少又在战场上随随便便被敌军杀死,那他当初救活对方,为的是什么?
“先生不必怀疑,”丁辰劝慰道:“如今天下百姓人命如草芥,皆是由诸侯纷争引起的,但是我华夏民族,素来就有追求一统之愿望。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天下必然能重归一统,没有了战争,百姓便能安居乐业了。”
张机叹息道:“一个医者,仅凭一双手是无论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