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的病事……令在下心忧不已……”
丁辰看了榻上盘腿坐着的吕琦一眼。
吕琦正瞪着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其实吕琦现在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静养一年,等身体自己把体内的淤血慢慢排出,便算是痊愈。
可是丁辰跟吕布的心思其实是一样的,不想让吕琦等这一年,所以丁辰才抛出这《千金方》诱惑张仲景,哪想到竟然诱惑出个师侄出来。
张仲景见眼前少年态度和善,通情达理,不肯以叔侄辈论之,看来其还不知道那些药方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仲景不禁感慨万千,对这少年高官的印象拉到满分,不由又是惊喜,又是感激,想了想道:“零陵、贵阳发生瘟疫乃是事实,在下受人之托,非去不可。
不过为了那师门医方,老朽愿意在医治间隙,每隔半个月前来许都一趟,为夫人复诊。
左右不过八百里,跑一趟也无妨。”
为了那师尊毕生求索的药方,就算让他奔行八千里也无所谓。
而且这东西就像上瘾一样,他看了这些未曾见过的药方,早已经心痒难耐,急不可待的想知道那未曾抄录出的是何等玄妙。
“那就劳烦先生多跑两趟了,”丁辰道:“如今盗匪多如牛毛,路上不太平,先生大医精诚,为黎民百姓深入疫区,不能有失,在下调一支军队沿途保护先生。”
“不用了,”张仲景摇了摇头道:“在下此去零陵,乃是受族弟张羡之邀,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前往。
即是为他医治百姓,他自会派人护送,就不劳郎君费心了。”
“张羡是先生的族弟?”丁辰听了张仲景的话,不由吃了一惊。
张羡,南阳人,刘表部将,历官零陵、桂阳、长沙太守,深得民心,性格屈强,与刘表不和。
其实张仲景有没有做过长沙太守,至今依然众说纷纭,在正史中从未记载过此事,只是见诸于历代医药典籍之中.
这不乏历代医者为自己的前辈粉饰的可能性。
而张羡却是见诸于正史记载的,历任荆州南方零陵、桂阳、长沙的太守,所以也有史学家推断,张羡其实就是张机。
总之,这是一大历史谜团。
丁辰这才晓得,原来张羡竟是张机的族弟。
而丁辰更清清楚楚的知道,官渡之战曹氏与袁氏对峙了数月,曹氏打的那么艰苦,许都空虚,岌岌可危,刘表却始终没有派兵偷袭,这并非因为刘表性格懦弱,故步自封。
而是因为荆州南方四郡在张羡的带领下起兵支持曹氏,导致刘表的大军被牵制在南方,根本没有能力北上偷袭许都。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刘表的军队却在蔡瑁张允的率领下陈兵荆豫边境,并未曾有南下的迹象。
这或许与丁辰的到来,加速了官渡之战的爆发的缘故。
而这个时间段,刘表的侄儿刘磐正在长沙攸县镇守,刘磐麾下还有大将黄忠。
“不知那张使君对于北方战事是怎么看的?”丁辰试探着问道。
张仲景笑着摇摇头:“老朽已数年未曾见过从弟,哪会知道他如何看待这战事。
不过……老朽这位族弟从小父母双亡,乃是在老朽家里长大,所以老朽的话,他多半还是会听的。”
“先生的意思……”丁辰听了张仲景的话,不由心中一阵敞亮,看来老张头已经明白自己的意图了。
张仲景笑道:“老朽虽是一介郎中,但对当今天下大势也有所耳闻。
请郎君派一个亲信随老朽前去零陵,老朽定要说服那从弟在此战中支持朝廷。”
“如此在下可要感谢先生了,”丁辰欣喜的道。
张仲景摇了摇头,正色道:“忠于朝廷本来就是大义之举,老朽让从弟如此,也并无不妥。
更何况郎君慷慨赐予药方,能活人无数,此乃功在千秋之大事,老朽做这点微末之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对于医者来说,药方就是命根子,一份合适的药方所救的人命的确不可估量。
而丁辰所给张仲景的药方,若是能用在瘟疫之中,所起到的作用会更大,一张方子救几万人也不在话下。
所以张仲景觉得,促成从弟在此战中支持朝廷这样的事,对于那无数珍贵药方来说,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有了张仲景的承诺,丁辰大喜过望。
他抄药方本来只是想要吸引张仲景回来给妻子看病,哪曾想到竟然还引出了彩蛋。
若能促成张羡的反叛,那么蔡瑁张允囤积在荆豫边境的军队,将立即吸引到南方去。
如此一来,豫州以南反叛的郡县没有了靠山,也就没有了盼头,那就好对付了。
张仲景给吕琦重新配好了药之后,随即离开,并与丁辰约定,带着丁辰派往零陵的手下一起去见张羡。
丁辰琢磨了片刻,随即把赵云叫到书房里,又派人去请吕布。
按说这种做说客的事,应当派个文士前去,可是如今丁辰手下全是武将,并没有合适的文士可选。
以大局观来论,赵云的见识不亚于普通谋士,所以只能暂时当说客来用。
好在有张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