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曹昂相召,丁辰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急匆匆的往回走。
他知道,要是没有要紧事,曹昂也不会这么着急派人,费这么多周折来找自己。
好在这里离许都不过二三十里,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他便带赵云返回了司空府。
廨舍里,曹昂神色冷峻的站在书案后面来回踱步,看他这着急的样子,丁辰就猜想出的事情必然不小。
“大哥,这是怎么了?”丁辰问道。
曹昂沉声道:“父亲在前线仗打的不顺,子廉叔父突遭袁军攻击,所把守的粮草被焚毁不少。
如此,便需要你马上启程,往前线运粮了。”
“我责无旁贷!”丁辰点点头,心想乌巢劫粮的事原来曹军也遭遇过。
只是乌巢劫粮有许攸高密,此番曹军粮草被烧,会不会前线也有个许攸向敌军透漏消息?
“大哥,袁军是如何找到我军粮草屯驻之地的?”
“说起来这的确是让人费解。”
曹昂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疑惑道:“此次敌军不止找到了我军粮草屯驻之地,似乎还对子廉叔父麾下军马数量以及战力了如指掌。
所以父亲怀疑,咱们内部出了一个细作,而且位置还不低。”
丁辰觉得曹操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此前曹洪在迎奉天子之时,与李傕郭汜麾下西凉军鏖战数场,回到许都之后又与周边黄巾贼寇纠缠一年有余,军马还没来得及补充,便随军又到了汝南前线。
这支军马必然已经人困马乏,缺员严重,为此曹操只是安排他们看守粮草,并不需要参加攻城作战。
此时袁军若找到了屯粮所在,并调集优势兵力集中打击这支军马,取胜的概率极高。
如今既然已经发生了,以曹操多疑的性格,自然会想到军中出了细作。
“姑丈可有怀疑之人?”丁辰问道。
“不好说,”曹昂摇头道:“确切说来,除了几位叔父以及你我之外,都值得怀疑。
只不过为了稳定军心,此事不宜声张,需要你马上率军启程,再押运一批粮草过去。”
“只要预备妥当,我这就出发。”
“好,”曹昂欣慰的拍了怕丁辰的肩膀,叹息道:“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你,能统帅一支军马奔赴前线。
而我,却只能坐镇后方处理这些公文,实在无聊的很。”
如果不是丁辰了解曹昂的性格,恐怕都以为他这是在凡尔赛。
而丁辰知道,这位浑身热血的大表哥,是真的羡慕自己。
只听曹昂突然问道:“方才有人报来,说满宠派人抓了伯升(曹震),是你指使的吧?”
“是!”
丁辰把去汤阴楼探查,以及在那宅院里发现女尸简略说了一遍,这里面曹震有重大嫌疑。
曹昂攥了攥拳头,恶狠狠的道:“抓的好,那些家伙不像你一般为我分忧,却终日无所事事,纸醉金迷,是该好好惩戒一番。
只是你此次运粮去往平舆前线,驻守汝阳的于禁将军曾在子廉叔父麾下效过力。
不过也无妨,想来那于禁也不敢拿军粮来开玩笑,你就放心出发吧。”
……
军情紧急,粮草装上马车之后日头已经西沉,但是丁辰依然率军出发了。
依然是老规矩,牛金全副武装走在前头,丁辰换上枪骑兵的衣服混在队伍之中,而魏延与赵云也身着同样的装束,跟随左右。
赵云对于穿什么装束无所谓,他已经见识过丁辰所表现出来的大局观与正义感,所以虽然现在表现得苟了一点,但是瑕不掩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魏延如今却是经历了从巅峰到低谷的转变,本来以为自己的武力已经天下无敌,可是骤然发现自己连个主骑都打不过,他的自信心已经彻底崩塌,终日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
丁辰看了他的怂样不禁好笑,当初老魏膨胀的时候想找人打击一下,没想到敲打过了头,现在又要想办法让他重拾信心了。
军队还是那一千屯田军,但是丁辰没来由的感觉踏实了许多,想来这份踏实来自于赵云的加入。
由赵云和魏延押送粮草,堪称三国史上最豪华的运粮军团了,若是谁敢前来劫粮,那就是嫌死的慢。
所以丁辰琢磨着,是不是该主动去汝阳城下耀武扬威一番,把守将引诱出来杀掉算了……
……
汝阳城东,于禁军营帐内。
副将史涣正在跟于禁据理力争道:“文则将军,你是主将,按说末将不该多言,主公安排我军驻守此处,乃是为了看住汝阳城内袁军,保护运粮通道。
可是我运粮军应从城西路过,将军却下令驻守与城东,不知将军这是作何考量?”
于禁端坐在主位上,淡然道:“我下令驻守于城东,乃是为了切断汝阳与东方项县袁军相勾连。
若汝阳城内袁军真敢出城,到时我便可趁机出击,击溃袁军,拿下汝阳城。”
“将军这是要拿运粮军做诱饵?”
史涣骇然道:“如今前方战事吃紧,粮草紧张,若万一运粮军有什么闪失,谁能担得起?”
于禁满不在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