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海一番梳洗,换上父母为自己准备的新年新衣之后,又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了,乍一看去仿佛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他还没离家的时候的样子。
虽然本来也没有太多变化,气质的不同,小语这些丫鬟也瞧不出来,她们只会觉得少爷好像又帅气了许多,更有魅力了。
对此,李四海当然就坦然受之了。
李四海借口要休息,打发走小语之后,就悄然出门了。
他要去城门口看看,既然遇见了疑似凶物的祸患,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何况自己一家人也都在城中,谁知道那凶物未来会不会祸害到自己家里人呢?
这也算是给自己父亲减压了吧,到时候他就没理由说自己是在不务正业了。
但凡在外有了成就,自然是想要得到家里人的认同的,虽然在李四海的心里,布识境还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成就。
李四海一路无声,悄然行至城门口,那里正是最近频频事发的地点。
现在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这处城门口却很是亮堂,不仅四处都挂着灯笼,还有许许多多的士卒走动,而每个士卒的手上也都举着火把。
“每天都来这里吃人,四个城门就只挑这一个来,这只凶物的灵智似乎也不是很高啊。”
李四海这般想着,便运使灵目术将这里顺着查看了一遍。
他的灵目术限于境界,目前只能看到灵气或是妖气之类的存在,且还必须是即时性的,所以暂时并不具备追索的能耐。
于是他这番查看也并没能确认这几天城头袭人的凶物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境界。
他只是确认了目前那只凶物还没有到来罢了。
“难道是那位小四口中的‘仙师’已经有了斩获?”李四海有些犹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位仙师不是很靠谱的样子,虽然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略微思考后,李四海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反正今晚自己就守在这里,总不能让凶物当着自己的面把人给吃了吧?
于是他寻了个并不惹眼的地方坐下,开始分出心神来,一边注意着城头的位置,一边开始蓄积矢剑术。
他可不会忘记,矢剑术可是高云交给自己的两套诀要之一,某种意义上是与斩妖决并列的,而灵目术和三元剑法都不过是斩妖决里面包含的两门术法罢了。
结合矢剑术的特性,也即是蓄积越多、威力越强,李四海是注定要把它作为自己的底牌的,在蓄积到自己不能承受之前,都是不会停止的。
李四海一直是用长剑对敌,蓄积矢剑术用的载体是法剑,所以它就抱着那柄法剑修习矢剑术,长剑背在身后——这也是他最常见的修行姿态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李四海行功完毕,站起身来,看着城头的方向。
他感觉到了杂乱的气氛,这并不寻常。
现在正是月半时分,李四海一路走去,却在数不清的灯火中感到一阵燥热。
他看到有人向着城内跑去,应该是要去城主府报信,脚步很是着急,所以城头果然是出了问题。
李四海循迹而去,在帐外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他们的情绪还都显得比较激动。
“主事者何人?”
李四海没有隔墙听耳的习惯,所以直接入内问话。
几人都转头看来,一个像是小头领的人反问到:“你是何人?为何闯入营帐?”
“我是李四海。”李四海回答,看那头领似乎还没理解,就又补充到:“李家,李成。”
“李成”是他的本名,“李四海”只是他自己由着“好男儿四海为家”的话头给自己取的名字罢了。
城中这些人也并不是说谁都认识他这位李家大少爷的,“李四海”的名头在很多人的眼里也仅限于一种少年意气般的嬉戏,反而是“李成”这种父母亲取的名字更为城中人所听闻。
“原来是李少爷。”果然,那头领闻言面色就缓和下来,只是转而又问到:“不知李少爷为何在这里?夜黑风高,还是不要在外着凉了的好。”
“无妨。”李四海摆摆手,走近几人,“我只是突然归家,想念城中夜景,所以出门走走,顺路偶然到此而已。”
接着也不等那人回话,就又说到:“我听他几人言语,似乎城里又出了什么事?”
“这……”头领吞吞吐吐起来。
“我父尚在城主府,你们送信而去,却也难保时效,而我就在此地,正是当面言语的好机会,不至于因你吞吐而失了时机。”李四海看他依然不说话,就说到,“放心吧,你且说来,一应责任自然由我承担。”
那头领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一欠身,“谢李少爷体谅,你们说来。”
此前情绪激动的正是面前这三人,此刻他们已经稍有冷静了,但眉目间还是汗水直冒。
其中一人说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听到后面一声惨叫,转身去看的时候,大云就不见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大云是?”李四海问到。
头领回答:“大云和他们都是今夜城头巡逻的人,颜立和大云正是一队,事发之时颜立正在大云之前,据他所说,他并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