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爷将物件拿到手电筒下仔细端详了一阵,缓缓说道:“这是控尸契,尸门用来操控尸体的法器。”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阴行还有控尸这样恐怖的行当。
取出控尸契后,熊老太太再没有回过生前的家。
至于控尸契是谁放到熊老太太身上的,那个阴阳先生是不是尸门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这哥们后脑勺插着的玩意,越看越像是控尸契的。无论是大小,还是颜色,都跟当年熊老太太身上的差不多。
如果真的是控尸契,只要拨出来,眼前这具行尸就彻底消停了。
关健是,我没有左爷那般厉害的指力,根本不可能拨得动。而且以目前的形势,我压根就无法靠近它。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这具已经完全摆脱铁钩束缚的行尸突然抬起双手,极为凶狠的朝我猛的插过来。
它的指甲有两寸多长,无比的尖锐,上面还涂了一层黑色的墨油,看起来格外的瘆得慌。
如果不顾及玉堂春,我完全可以脱身。但我进来的目的,就是要带她离开,绝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情急之下,我卯足了劲儿,朝行尸身上猛踹一脚,直接将它踹出两米多远,躯体撞在了其他行尸身上。
我一瞧,顿时傻眼了。这一撞,等于是帮着其他行尸脱离了铁钩的束缚,又有两具行尸滑落了下来,样子更凶悍,更可怖。
这几具行尸呈合围之势,将我和玉堂春的退路全都堵住了。
当时我急得要疯了,将玉堂春扛在肩头,一手抱住她的腿,一手抡起骨杖,胡乱挥舞。
堵在我前面的一具行尸被骨杖硬生生的敲断了一条胳膊,虽然它感觉不到疼痛,不过动作却明显慢下来。
我完全豁出去了,今晚我要干不倒它们,就会被它们干死。
刚才那一击,我信心大增。看样子,它们也并不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嘛。
如果我将它们的腿骨敲碎,还能站起来么?再敲碎它们的臂骨,估计手也抬不起来了吧?
想到这,我爆喝一声,抡起骨杖,向着被我敲断胳膊的行尸,狠命的击打过去。这次我瞅准了它的头颅,看看是它的头硬,还是我手中的骨杖硬。
“砰!”
骨杖的末端发出闷响,仿佛西瓜被敲碎的声音。我的手臂被狠狠震了一下,骨杖差点儿脱手。
行尸头颅被骨杖砸到的位置,流出一股墨绿色的黏液,这些黏液溅了一些到我脸上,可把我恶心坏了。
我以为这样的重击,应该能把行尸干倒,谁知道它只是摇晃了两下,居然还朝我扑了过来,而且速度极快。
下一刻,它就到了我跟前,张开带着獠牙的嘴,咬向我脖子。
黏液顺着他的脸往下流,非常的腥臭,熏得我快要窒息。
普通行尸是没有獠牙的,只有炼制到一定程度,有了向僵尸转变的条件时,才会长出来。
完犊子了!
要是这些行尸都已经具备僵尸的特性,别说我带着玉堂春逃生,就算我一个人,也很难全身而退。
正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候,祁褚过来了,手中拿着一柄淡紫色的匕首,一刀穿透我跟前的这具行尸。
刀跟切豆腐似的,直接将行尸的半边身体都给切开了,里面黑呼呼的内脏都清晰可见。
我没出息的吐了。
“走!”祁褚只简短的说了一个字,然后从我肩头接过玉堂春,快步往外走,边走边在门框上贴了几张道符。
那些行尸追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倒不是害怕,而是手脚好像被什么牵引住了,只能在睡房的范围内活动。
外面的堂屋,战斗并未结束,五六个南洋法师,将那两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女人逼得无路可退。
先前受伤的中年女人口鼻都在流血,另一个此刻也受了伤,凭一己之力跟那些南洋法师周旋。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门,硬是缠得南洋法师无法脱身,这才给了祁褚机会救我和玉堂春出来。
“带着小玉先走,去山头那块大石头等我。”祁褚将玉堂春交到我手中,往我肩头重重一拍。
这一拍是对我的信任,也是我的责任。
今晚玉堂春要是出了啥事,以后我也别想在阴行混了。
祁褚重新加入了战斗,挡住了那些南洋法师,我抱着玉堂春快步往外走。
刚到门口,看到梅影无比轻松的站在不远处,架着画板,对着屋内的那些人,全神贯注的作画。
我差点儿暴粗口了。
刀都架到脖子上,火都烧到头发了……还有心思在这画画?
真是造孽呀!
怎么会碰到这样不可理喻的女人?还是一个正在受高等教育的美女。
梅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的玉堂春,满是疑惑的说道:“咦,你打完架了吗?怎么还抱了个漂亮的姐姐出来,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懒得跟她多废口舌解释什么,没好气的问道:“你咋还没走呢?”
“等你呀!”梅影眨巴着眼睛,拍了拍手说:“正好,我的画也画完了,咱们一起走吧。”
说着,她收起画板画笔,跟在我身后,深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