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音把布拿回了房间。
梁珹:“为什么不让妈给你裁一下?”
“你管我?”夏音音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梁珹:……
“碗我来洗吧。”
夏音音准备出门的脚步一停,“行,洗去吧。”
梁珹默默的去了厨房。
在这个没有电视、手机和一切娱乐活动的年代,下雨天好像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事。
但夏音音不想睡,就拿了自己的弓出来把玩着,一个好的弓箭手,必须要时常跟自己的弓亲近,这样才能做到心意相通。
夏音音一把拉开弓弦,身体微微向前倾,眼睛微微闭起,只能‘嘣’的一声,放了一个空弦出去。
夏音音甩了甩胳膊,这身体全是肥肉,一点肌肉都没有,力量太小了。
好在减肥已经事初见成效了,她今早起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裤腰松了一大截。
“夏音音!”
夏音音刚准备放上箭头试试,就听到有人喊她。
“夏音音,你在家吗?”
夏音音赶紧趴窗户上一看,‘嚯’一个穿着黑色雨衣,推着自行车的人正在院门口大喊。
这人戴着帽子,夏音音也看不清他是谁,正纳闷呢,对方一把抓下了帽子,头发软塌塌的扣在脑门上,别提多丑了。
“夏音音,你不会是骗我五块钱的吧?给了我一个假地址?”
靠!余非!
虽说和余非约的日子就是今天,但下这么大的雨他竟然还是来了,夏音音意外了,这人还挺守信的。
这时,梁珹已经出了屋。
因为村里都是木栅栏的大门,所以余非一眼就看到了他,“快来给我开门。”
梁珹没理他,直接进了房间,“要让他进来?”
夏音音:“为什么不让进?答应了人家接受采访的?”
说完她看梁珹不动,直接就要绕过他出去给余非开门。
“你们这路真难走。”余非停好自行车就忍不住抱怨,“我摔了好几跤。”
夏音音:“看到了,你这满身的泥,进来吧。”
夏音音把余非带进了房间,“雨衣脱了放门口吧。”
“好。”余非一边脱雨衣一边快速的把屋内打量了一番,一个词,破烂不堪。
梁珹也看着他。
余非冲着他一笑,“你好。”
梁珹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余非心里莫名的一沉,这男人好像不是很欢迎他,眼神太有压迫感了。
“只有白开水,喝吗?”夏音音拎起暖水壶问道。
有非点了点头,“行……对了,我今天给你把这个带来了,那天想给你来着的,结果忘了。”
夏音音接过来一看,是那本《儒林外史》。
“不用。”梁珹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书还给了余非,“我们家什么书都有。”
余非呃了一声,不自然的转动眼神,“就这种地方……能有书?”
梁珹蹙眉。
“行了,”夏音音打断他俩,“要采访什么?开始吧。”
余非拿出昨晚列的提纲,“你先看一下,想一下怎么回答,咱们马上就开始。”
“对了,我还带了相机,等会给你在拍个照片。”
“梁二哥,二哥!”刘子轩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这孩子连个蓑衣都没穿,身上已经没了一处干的地方,他抹了一把脸,也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你快,快去看看我爸。”
他跑的着急,人差点站不稳直接扑倒,梁珹一把扶住了他,“怎么了?慢慢说,”
“我,我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吃了一碗苞谷面后突然就上吐下泻的,都,都上不来气了……”
梁珹一听情况严重,转身拿了针灸包就往外跑,“快走。”
“穿个蓑衣啊。”夏音音急忙拿了挂在墙上的蓑衣追出去,梁珹却已经和刘子轩消失在了雨幕中。
她只能回了房间。
“梁珹是大夫吗?”余非好奇的问道。
夏音音摇了摇头。
“那还给人看病?也不怕出个什么事。”
这话夏音音就不爱听了,“那照你的意思是,就该一点办法都不想,让这人病死?”
余非:“病人就应该送医院啊。”
夏音音气乐了,“你还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这村里连一个赤脚大夫都没有,镇上的卫生所也是穷的叮当响,连个感冒药都没有,至于县城的医院,你觉得这些农民有去的条件吗?”
余非哑口无言。
半响才尴尬的说道,“我说话没太过脑子,那个……咱们开始吧。”
夏音音随意的嗯了一声。
余非也拿出了纸笔,把椅子往门口搬了一下,“坐这儿,咱们光线好一点。”
夏音音坐了下来,“快点开始。”
“好,那咱们第一个问题,你读了这么多年,最终却只能回家务农,你有没有对咱们的国家失望?”
夏音音:“没有。”
这显然不是余非想要的回答,“可是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你不觉得咱们这个国家已经是千疮百孔吗?当一个国家不在善待读书人,是一件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