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有将领在旁边忧心忡忡地问樊嵊道。
事到如今,凌永和那支小分队被俘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樊嵊牙齿咬得咯嘣直响,道:“还能怎么办,凡事以守住肃州为重。”
哪怕樊广赫是主家岐山公爵的亲儿子,他也没得选择了。
因为肃州城绝对不能再丢了。若是他因为顾及樊广赫而导致丢了肃州,那岐山公爵府只能被他牵连。
而且樊广赫也不大可能再活着回去京都。
“玛德!”
有将领愤愤地一脚踢在城垛上,“若是日后老子俘虏了辽贼将领,也非得这么折腾他们不可!”
樊嵊阴沉着脸,“此时说这些无益,哼!只要咱们坚守住肃州城,待援军赶到,自能让这些蛮子吃不了兜着走!”
到这会儿,朝廷大军的调动消息自然已经传到肃州城内来了。
这也是许多肃州百姓没有离开肃州的原因。
“城里的人听着!我大辽四皇子耶律俟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徒增杀戮!尔等乖乖出城投降,饶尔等不死!为官为将者,加官进爵!为民者,日后皆为我大辽良民,一视同仁!”
“若尔等执意反抗,便休怪我大军破城之时,城内血流成河!”
“此祭旗之人!既是你们的榜样!”
这时,城下的辽军又有了新的动静。
凌永和、樊广赫等人被牵到最前面,一字排开。
有兵丁站在他们的背后,踢得他们跪倒在地。
樊广赫等人脸上尽是屈辱之色。
却也有人因为害怕而簌簌发抖。
随着有个兵丁将刀挥起,瞬间有个人头滚落在地。
是和樊广赫他们一起被俘虏的一个伯爵后代。
这更是让得其余那些人脸色苍白。
有人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死亡来临的压力,猛地哭出声来,冲着城头上喊道:“樊将军!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我爹还在等着我回去啊!”
“我爹是你的故交啊!樊将军!”
辽军军阵中响起阵阵哄笑声。
“王八蛋!”
樊嵊等人在城头上,脸色难看无比。
两军阵前,竟然露出如此懦弱模样,降低他们的士气!丢了大渝的脸!
让樊嵊稍感欣慰的是,这般又哭又喊的只有那么几个,如樊广赫、尹玉堂等人,虽脸色苍白,但咬着牙关没有开口。
广赫没有给岐山公爵府丢脸!
“住嘴!”
樊嵊猛然冲着城下喊道:“你们是大渝的子民,是大渝的功勋后代!既已被擒!就该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你们是为大渝而死,若本将能活着回去,定在陛下面前为你们请功!让你们死得其所!”
这些话,完全可以表明他的态度了。
他们退守至肃州,此时已经是退无可退!
别说是凌永和、樊广赫这些人,就算是岐山公爵嫡长子,樊广赫的哥哥樊博濂在这,甚至是大渝的某位皇子在这,他也绝对不可能打开肃州城门投降。
辽军军阵前,耶律俟机清楚地将樊嵊的话听在耳朵里。
他眯了眯眼睛。
然后冲着前面摆了摆手,“把他们都带下去!”
“呵!”
他可不打算真把樊广赫、凌永和这些人全部给杀掉,“待大战结束,他们这些人,可以从大渝换得无数的盐粮布匹。”
“是!”
前面那些兵丁领命,拽着樊广赫等人又退往军阵当中。
有些人完全被吓坏了,竟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被拖回去的。
而耶律俟机,又举起了他的手。
“大辽儿郎何在!”
“杀!”
“杀!”
“杀!”
他身后顿时响起惊天动地的齐喝。
那些大辽国的将士们竟好似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奋力地高举自己手中兵刃,声嘶力竭。
樊嵊等人再度些微变色。
这耶律俟机当真是个人物。
在军中如此威望,简直让人感到可怕。难怪辽军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
此人据说极受女帝喜欢,日后就算不能成为辽国皇帝,仅仅做为军中大将,也必是大渝劲敌。
“夺下此城!”
“城内金银、女人,尽归你们所有!”
耶律俟机继续大喝。
“四皇子万岁!”
“四皇子万岁!”
辽军气势更是如虹。
十多万人齐声大喊,造成的威亚简直铺天盖地。
而就在耶律俟机后面不远,辽军那高高的旗台上,令旗兵也挥动了令旗。
令旗鼓鼓。
绵延成山的大阵最左侧,一个战阵缓缓向前突进。
步伐竟是相当的齐整。
城头上樊嵊等人内心都不禁生出个念头来,近年来,这些辽军竟是越来越熟谙攻城之法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竟然已不仅仅只是在依靠战马的民族。
“将士们!”
樊嵊瞧了瞧身侧还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