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了个眼神,匆匆向着校场跑去。
整个风门关关隘瞬间热闹起来,就像是沉睡的巨兽突然苏醒。
宽敞的校场之上,密密麻麻的士卒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穿着锁子甲。
这些都是斥候、轻骑。
军中只有他们才穿软甲。
另外,步卒和重骑都是重达数十斤的铁甲。
他们肯定没有斥候、轻骑穿得快,跑得快。
翟阳州、樊广赫等人顾不得多言,纷纷寻找各自小队所在地方。
往北看,已有狼烟滚滚。
肯定是峡谷那边的辽军有动静了。
到校场集结的士卒越来越多。
到处都是什长、百夫长等低阶军官的呼唤声、叫骂声。
很快,那些个将军们也都从中军大帐那边匆匆跑来。
风门关守军总兵樊嵊跑在最前面。
他是樊广赫族叔,也是大渝一员猛将。
一以悍不畏死出名。
二以防守为长处。
“将士们!”
带着众将登上点将台后,樊嵊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振臂高呼道:“辽贼来袭,当如何?”
“死战!”
“死战!”
“死战!”
“……”
校场内将士齐声大吼。
喊声雷动。
旌旗招摇。
高高举起的兵刃,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擂鼓!”
樊嵊真是半句废话都没有,这便传令擂鼓。
鼓响。
一众将领各自跑向自己的军伍,然后各自率领麾下将士离开校场。
不过这个时候的风门关还算不得风起云涌,因为毕竟辽军距离着风门关还有相当的距离。短时间内,肯定没法抵达风门关。
就连关外哨所的哨兵,这时候都还没有赶回来报信呢。
风门关内两万守军,有条不紊地备战。
铁棱角、火油、石头、刀车、枪车、弩车、鹿角木等等防御器械都被搬到具体位置。
众将在安排好各自麾下防御、备战事宜后,又回到中军大帐。
只过不多时,风门关北面几个哨所的哨兵便也相继赶到。
“报!”
“辽军骑兵沿峡谷向我关隘袭来!”
“报!”
“辽军骑兵距我二十里!”
“报……”
“辽军距我十里!约万人!据是轻骑!”
“……”
渐渐,斥候、哨兵不断,接连涌进大帐报信。
帐内众将神色各异,早已展开讨论。
“这些辽贼在峡谷之外窥视两月有余,终于舍得来进攻了。”
“呵!不过一万轻骑,他们敢攻?依我看,不过是来示威的而已。”
“黄老将军言之有理。”
有将领笑眯眯,“以往这些蛮子进犯,往往都是秋季。现在可还距离秋季有些时间,他们大军囤于关外虽是诡异,但绝不可能就此发起进攻。就算他们要攻,咱们风门关,也不是他区区万人就能拿得下的,哼,再来个十倍还差不多。”
风门关做为边陲重镇,又是大渝西北一处咽喉要地,而且是一座兵镇,城内全是囤兵,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光是外围城墙,就有五米厚度。
这种军镇,不是本就不擅长攻城的骑兵能够拿得下来的,非得要重型攻城器械不可。而且起码得数倍于守军兵力。
如果不是这里荒无人烟,以西北的实力,最多也只能供养两万人左右,在这里囤兵五万,大辽国肯定连攻打这里的勇气都没有。光一个风门关,都不知道能拖住辽军多长的时间。
帐内众将神色渐渐轻松。
“诸位也莫要太过掉以轻心了,需得提防辽贼有诈。”
樊嵊看到帐内一众将领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自己做为主将理应提醒一下。
但实际上,他脸上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紧张之色。
区区一万辽军轻骑而已。
莫说他这风门关本就是兵强马壮,将士多是百战老卒,就算只是些不甚精锐的,占着地理优势,也足够抵挡起码三倍于几的敌军。
众将也没把他这番话当回事。
只是有人附和道:“还是总兵大人沉稳过人呐,我等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还请总兵大人下令。”
“应对……”
樊嵊拈了拈及到胸口的长须,道:“辽贼未带攻城器械,咱们坚守城池便是。就按之前吩咐的……”
他眼中到底还是闪过抹凌厉的光芒,“各营负责各营的地段,要是哪个地段出了岔子,到时候别怪本将不讲情面。”
为将者,不可无威。
从来都不会摆出冷面孔的将军,很难是个出色的将军。
“是!”
众将轰然应诺。
“报!”
“报!”
“……”
“辽贼距离我关隘还有两里!”
一波接着一波斥候、哨兵进来报信。
还可以听到外面的金钟声。
这是在提醒敌军离关隘越来越近。
“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