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本名梁烯,乃是太宗皇帝幼子……”
太宗皇帝,既是元景帝。
自大渝太祖皇帝开国至今,有太宗元景帝、真宗丰和帝,再就是庆余帝了。
经过罗松唐几句话的讲解,吕方已然对剑王的身份知道个大概。
又与吴泾川等人客套几句后,便开始安排后续事情。
先是让老萧带着罗松唐去守备军营。
目的当然是让罗松唐将陈星汉给带过来。
眼下虽是击退了梁释等人,但成都府要稳,还是需得陈星汉的投诚不可。
再就是将大堂的门又打了开来。
到此时,隗皓弼等人仍然是神色复杂。怕是吕方之前的那番话,仍然还在让他们的心神回荡。
其实要是梁释将吕方他们悉数斩杀在这里,倒是省事了。
不管吕方的见解如何独到,不管庆余帝是否真的是位明君,他们这些人都没得选择。
以后的时间,都只能继续坚持梁翰民,将梁翰民的国策实施下去。
可现在偏偏,被击退的是荣王梁释。
那他们便不得不开始考虑许多问题,首先是忠义、抱负,然后便是身家性命。
谁也不能够保证,若是他们继续坚持和前朝义士对抗,是否会被吕方等人斩杀在这里。
吕方领着带着高顺等人走进大堂。
那些各世家家主等人物也跟在后面。
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之前,他们有些掩藏得极好,甚至和隗皓弼等人的关系处得相当不错。
他们自然也想看看隗皓弼等人会作何选择。
其实隗皓弼这人还是不错的。他本身没有错,错的只是双方的立场不同。
若是可以,有不少人在心中希望隗皓弼以后能够给两位皇子效力。
吴泾川、祁连山等人瞧着吕方进屋,稍微犹豫,并没有跟着进屋,仍是在外面站着。
“梁释和朝廷那些爪牙被击退了……”
进屋后,吕方眼神扫过隗皓弼等人,选择开门见山,“我想这成都郡之地改名换姓已成定局。诸位大多在这成都郡身居高位,熟知这成都郡风土人情、民生经济。此前功过是非,我不予置评,在这我只想要诸位一句话,诸位可否助我兄长拨乱反正,剿灭逆贼?”
隗皓弼、屈元正等人闻言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来。
他们早就料到吕方会让他们做出选择。
一时间并没有人表态。
“难道诸位真就可以做到不论道义、不论忠孝,打算一直屈身是贼么?”
见着隗皓弼等人都是沉默,汪合松开了口。
他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因为他同样身居成都郡转运使高位,却选择站在吕方他们这边。
隗皓弼眉头皱了皱。
他是个读书人,有些观念,早就深植进他的脑海里。要不是这些观念,他也压根不会这么纠结。
“我想问问,诸位的圣贤书是为谁而读?”
汪合松又道:“是为明智明理、为造福百姓而读?还是为功名利禄而读?”
这番话,他说得掷地有声。
隗皓弼微微颤了颤,神色更为纠结。
屈元正也是如此。
其实他们这些敢来成都府的,都是些心高气傲,自认为为公理、为忠义可以付出生命的人。
吕方之前的话,已经让他们的观念产生了震荡。
而现在,汪合松的这句问话,也可谓是直击他们的灵魂。
庆余帝无错。
那错的就是当今皇帝。
他们这些人,也就是在给逆贼效命。
是忠义?还是愚忠?
“敢问殿下,如若我们不愿效力,您又当如何处置我们?”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忽然问道。
吕方犹豫起来。
之前他其实想过这个问题,无非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现在却又有其他想法。
这些人大多不是成都郡本地的,而且出自世家贵族,不杀,似乎比杀了要更有意义。
留着他们的命,他们最多继续为梁翰民效命而已。反正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吕方觉得没必要太将他们放在心上。
而且要是放他们离开,他们总得记下这份人情。
也不至于给其余各地官员、贵族留下个“寸草不留”的映像,免得以后各地官员都拼死抵抗义军。
“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心里拿定主意后,吕方说道:“明日我会在这节度使衙门召集各衙官吏,来者,日后既是我兄长助臂,前嫌不计。不来者,只将官印留在案几上,自行离去便是。日后没有生死相拼之时自然最好,若是战场上相见,我不会再留情。”
强扭的瓜不甜。
他还是打算给这些人自由选择的余地。
说罢,吕方便让开了路去。
隗皓弼、屈元正等人都深深看他。
那些个家眷们脸上则多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没人当场表态。
由隗皓弼、屈元正等大员牵头,一众人向着正堂外走去。
“让他们离开!”
有山寨的武师围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