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朝王爵。
如果说他这个三朝元老是朝中常青树的话,那么剑王,就是王爵中的不倒翁了。
徐景年清晰记得,自己刚刚入朝为官那年,也既是泰丰六年,元景帝得幼子,赐名梁烯。
后梁烯展现出绝佳修剑天赋,并且醉心于剑道。刚刚及冠,便求入蜀拜访名师,追求剑道。
元景帝对这个无心权势,一心追求剑道的小儿子既是满意,又是疼爱,索性赐爵“剑王”,并将蜀中数州之地赐予他做了封地。
其后,朝野之中都鲜少会听到梁烯的名字。
但徐景年还是知道,这位剑王在蜀地遍求名师,剑道突飞猛进。
到丰和帝即位,徐景年成了紫金光禄大夫。
做为元景帝幼子、丰和帝幼弟的梁烯还是剑王。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剑道修为已经相当恐怖,据徐景年所知,梁烯已是能够打败朝中有二品修为的侍卫。
再到庆余帝即位。
梁烯做为庆余帝的皇叔,仍是亲王。
修为到达何种地步,连徐景年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这位剑王虽然不在十大宗师榜之列,但修为绝对深不可测。
毕竟,梁烯本就有绝佳的剑道天赋。再加上他不恋权势,甚至连女人、子嗣都没有,这样的人,剑道成就会低,反倒才怪了。
等到徐景年告老,梁翰民篡位。
徐景年这位三朝元老的仕途走到了尽头,而剑王梁烯,仍然飘然于皇亲贵胄之外,却屹立不倒。
梁翰民篡位,梁释兵压蜀中,他都不曾露面。
梁翰民似也不计较让这位醉心剑道的老王爷活着,连剑王这个封号都没改,只是,由亲王变成了郡王。
梁烯也在意料之中的没有表示任何态度,就好像世俗中的这些事情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徐景年是真的没有想到,在如今这种局势下,会有剑王府的人冒出来。
“王爷知道有朝廷犬牙欲对老太师不利,故让我等一直在暗中跟着这些爪牙。”
面对徐景年的惊讶,高莫离又说了句。
徐景年若有所思点头,继而抱拳感慨道:“原来王爷还始终牵挂着朝廷……老夫谢过王爷,谢过几位了。”
但并没有急着将吕梁的身份给说出来。
……
画面回到成都府。
在众人都隐隐以为梁释会要和吴泾川拼尽全力分生死时,局面再度发生了变化。
眼瞧着吴泾川重伤吐血,梁释眼神闪烁不定,但最后,还是咬牙道:“不愧是天下第一!”
说罢,往吕方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身影便从夜色中远去了。
“王爷!”
魏亥不甘地喊了声。
做为成都郡的吴钩使,他虽然和寻常的朝廷官吏不同,但却也颇具眼界。
他很清楚,此番退走,将会要面对怎样的后果。
前朝余孽里应外合,必然掌控成都府。
再其后,只怕整个蜀中之地都会有被余孽掌控的可能。
而他做为吴钩使,即便上面有梁释顶包,也是难辞其咎。
可是,梁释的身影已经在夜色中看不到了。
魏亥回头瞧瞧吴泾川,很是不甘,却也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吴泾川是否还有余力,但不敢赌。因为吴泾川哪怕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这帮人的胜算也极低。
再者他不得不考虑,梁释为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去。
这极可能是因为吴泾川的伤势并没有到完全丧失战斗力的地步。
“撤!”
魏亥眯眼瞧了瞧老萧等人,终是喊道。
他不得不撤。
因为就在他刚刚犹豫的这短短时间里,连青龙等梁释麾下的高手,也都随着梁释去了。
他们可不会听从他这个成都郡吴钩使的命令。
还不撤,留下来就是等死。
一众吴钩高手纷纷向着院外掠去,徒留下十余具尸体。
老邓、老萧等人也并没有去追究。
穷寇莫追。
追上去非要拼命,己方也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能够击退梁释、魏亥这些人,他们已是重重松了口气。
每个人,都是如释重负模样。
吕方也是一屁股又坐到地上,长长出了两口气。
当然也有人连忙向着受伤的洪少楼等人跑去。
既是战争,便很难有完全的胜利者。
吴泾川从树上掠了下来。
南宫煌等人也都跟在他的身后。
隗皓弼和吕方对视了个眼神,正要迎上去,吴泾川等人已是径直向他走来。
老邓、老萧、老何等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另有几位世家中的重要人物。
“府主。”
隗皓弼率先向吴泾川拱手,继而又对南宫煌等人都拱了拱手。
“隗大人,久违了。”
八个鬼影客里边,有两个认识隗皓弼。
“徐宗主。”
“祁长老……”
而随着围过来的人越多,打招呼的人也越多。
毕竟江湖、庙堂虽有隔阂,但蜀中也就这么大。
除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