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元纬府上吃过饭。
老李在禹元纬的吩咐下,亲自赶着马车送吕方去南城门。
这大概也是释放某种信号。
吕方的背后还有他这个老师撑着,玩归玩,闹归闹。别以为吕方没有根基,就做出什么破坏规则的事情。
吕方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世上最难得的好,就是无缘无故的好。而禹元纬对他的好,便是属于这种。
仅仅是因为赏识,就将他当做自己后辈对待。
同时心里难免有些愧疚,自己和吕梁的事情,虽然未必会将禹元纬牵连得太深,但肯定还是会牵连进来的。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若是自己和吕梁以后真的闹出什么动静、声势来,禹元纬受到的牵连只会更深。
甚至……
他都有点儿不敢往下想了。
接近辰时的时候,到了南城门外。
吕方看到昨夜不少面孔,翟阳州、候濮觉、孙宇亭等人,尽皆在列。
得有数十个人之多。
莫说吕方,连老李都有些为这阵仗而吃惊。对着没有坐在车厢里,而是坐在自己旁边的吕方道:“吕公子,他们来势汹汹啊……”
“没事。”
吕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
他是真的不担心。
从昨晚的事就看得出来,这些勋贵子弟们还是有些讲究的。不可能这么多人围殴他。
“吁。”
到离那些勋贵子弟数米远处,老李勒住了马车。
吕方直接从车板上跳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眼神扫过一众勋贵子弟,最终落在翟阳州的脸上。
翟阳州看着吕方有点儿明媚的笑脸,整张脸顿时就黑了下去。
自从昨晚上的事发生以后,他爹今天从衙门里下差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黑着脸将他暴揍了顿。
没脸啊!
儿子丢人了,连带着他这个做老子的都在衙门里被人笑话。
他们这些武勋们待的衙门,本来就大多数都是武勋。说不好听点,都是以前跟着太祖爷杀出来的,大多出身草莽。
在衙门里没什么事情,知道哪家小辈闹出笑话,可不会介意挤兑几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辈们拼爹,他们这些老辈们,就是拼谁家的小辈更出息。
以前,没少有因为在外头吃瘪,回家又挨自家老子胖揍的事情发生。
而翟阳州被自己老子揍了,又没法还手。这口怨气,只能又撒到吕方的身上。
不过站出身来的是翟阳州身边那个看上去明显要大上几岁,也比翟阳州显得沉稳许多的年轻人。
自然是翟康安了。
他直视着吕方,道:“你就是吕方吧?”
吕方道:“正是。你是翟康安?”
翟康安点点头,“昨儿个你在这里接连将我弟弟他们五个都挑翻,今儿个,再试试?”
“试试倒是可以。”
吕方皱着眉头道:“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又忽地咧开嘴,“而且昨晚上我动手,是想让你弟弟道歉。今天,你们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出手呢?嘿,我可是不轻易出手的。”
这番话,算是出乎这些勋贵子弟们的意料了。
尤其是那些个还没见过吕方的。
白天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小子挺狂妄的,本来以为是翟阳州那些人因为丢了脸面而故意夸大其词。现在看来,简直没有半点水分啊!
这意思,是说自己这些人,不配让他出手还是咋的?
连翟康安的脸都不禁有些黑了,道:“你什么意思?”
吕方笑道:“我的意思这不是很明显么,要动手可以,我给你们找回脸面的机会。不过,得加上点儿彩头才行。”
“彩头?”
翟康安先是微愣,随即嗤笑,“你想要什么彩头?”
习惯性将吕方当作那些有些小心思,却总是盯着三瓜两枣的市井小人物。
吕方毫不犹豫开口道:“今天你们在这的所有人,只要是年龄不超过二十的。不管是车轮战,还是一起上,我都接了。不过,你们要是输了,便算是欠我个人情,以后得答应我件事,如何?”
语出惊人啊!
随着他这话说出口,现场顿时安静了。
连后面静静站在马车前的老李都是如此。
随即都慢慢睁大了眼睛。
老李不自禁去数那些勋贵子弟人群中到底有多少颗脑袋。
二十七颗。
其中年纪稍大的仅有那么几个,不超过二十的,起码有二十个以上。
而这些个武勋子弟们,可是人人会武。
“吕……”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从来都以为吕方是个乖乖孩子,起码在禹元纬的面前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