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也见过红娘子和人切磋。这婆娘很厉害,但是,他对自己配的药同样有信心。
再厉害,只要被迷翻了,还不是只能任由自己施为?
若是到时候把红娘子的脑袋给带回去,肯定能让吕少惊掉眼珠子吧?
这么大的功劳,求个小吏什么的职位,不该是信手拈来?
想着想着,正弓着腰、贴着墙跟蹑手蹑脚接近红娘子住所的江子墨差点嘿嘿笑出声来,连忙捂住嘴。
往四周打量打量,才继续前进。
山寨里边并没有巡夜的。
红娘子安排监视他的那些人又被他放倒,随后,竟然还真就这么被他摸到了红娘子的住处。
是个只有三间土房的院子。
女人到底是女人。
饶是这院子简陋,却也种着不少花花草草。
而让江子墨意外的是,都这个时辰了,红娘子竟然还没有休息。
一间屋子里亮着昏暗的油灯,灯光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只因为窗户上都挂着厚布,是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江子墨轻轻摸过去,到离着房门不过数米处,猛地皱了皱眉。
房间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轻轻趴到地上,像是壁虎似的向着门口爬去。
越近,里面的声音自然听得越发真切了。
“红罗,你让幽县这些山匪都去打劫幽县人,不是想保他们吧?”
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觉得呢?”红娘子道。
“呵呵,我看不像。从那吕梁到幽县赴任开始,手段可都是强硬得很。卢德业那帮人给他施加的压力他都顶住了,我看,就算是全部的幽县人都叫嚷着不要再剿匪了,他也会把剿匪这件事情继续下去。而且,这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咱们四处劫掠,有的人会屈服不假,但肯定也有不少人会更加支持他剿匪。”
“然后呢?”
“然后……我也弄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这样做,不也是给咱们自己找麻烦吗?”
“红罗,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跟咱们讲吧!”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呐!怎么说也是老师教出来的,连我这点心思都看不透。要是老师知道,非得削你们不可。”
有人苦笑,“连老师都说你智商近妖,我们不如你,又没什么奇怪的。”
“其实从这个吕梁从茶陵军那边借来两百茶陵军,就注定我们没法在幽县继续呆下去了。”
红娘子道。
“除非能把这个吕梁给解决掉,事情或许有转圜的余地。但这家伙身边可是有个宗师高手,哪是那么容易就被老秋风安插在县衙的那些废材得手的。我早就打算离开幽县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带着弟兄们走?还留在这和老秋风这帮家伙费劲做什么?”
“呵呵。”
红娘子有些自得地轻笑起来,“他们这帮人若是不被打得七零八落,咱们又如何好拉拢他们手底下那些亡命之徒?”
“唉……”
说着却是又苦笑了声,“如今的大渝朝虽然匪乱四起,但不管走到哪,咱们都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站稳脚跟。梁翰民那老匹夫是有些本事的,当初那么多声讨他的有义之士都被他打压下去,连老师都被迫不得不隐姓埋名。咱们要想积攒实力不容易,哪怕是歪瓜裂枣也不能错过。”
“是啊……”
有人跟着感慨,“现在还抱着替圣上报仇雪恨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呵,前朝余孽……咱们这些人,都成余孽了。”
屋外,趴在地上的江子墨瞪大了眼睛。
前朝余孽?
哪怕是他,也知道前朝余孽这个说法。
就是还抱着光复前朝想法的那帮人!
怎么也没想到,红娘子他们这帮人,竟然是前朝余孽。
这可比山匪还要严重得多,是大渝皇帝梁翰民的一块心病。
大渝朝现在对前朝余孽是绝不姑息的,查出来一个,往往还要连坐许多。
听着房间里的谈话似是要接近尾声,江子墨不敢再多呆,忙不迭又爬了出去。
到外边,趁着夜色悄悄摸出了山寨。
至此,下山。
……
翌日。
幽县童试继续,考诗赋。
吕方仍然是大清早起床,但没有再去县衙门口凑热闹,直到接近巳时,才慢悠悠去县衙门口。
搜身检查。
进考场。
刚到考室里边坐下,昨日那中年人就和他搭话了,“小兄弟昨日考得如何?”
但吕方估摸着,就这么点距离,这个中年人都看不清自己的脸。
“还行。”
吕方随口答道:“兄台你呢?”
中年人道:“应该也还不错。恰恰是小可钻研过的两道题。”
吕方有点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