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记得,陈伯曾经和他提起过青鳞石的不寻常之处,和他们只是猜测青鳞石价值不菲不同,陈伯当初,是很肯定青鳞石的价值的。
秦凡拿着那幅画,直接去找到了陈伯。
陈伯在鉴宝界混了这么多年,而且或许是年纪大了,平时也能看得出来,整个人非常的淡泊名利,所以秦凡给陈伯看这幅画时,虽然简单提了一下这幅画的作用,但是并没有细说,他想陈伯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应的。
陈伯听后虽然也相信有些古董时间长了总会有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作用,但秦凡说的这个毕竟还是太玄乎了一些,所以陈伯一开始是不以为然的。
然后陈伯看着看着,脸色忽然就变了。
和宋野于臣他们斗志昂扬的不同,也和吴雪那种岁月静好的期待不一样,陈伯的眼里,充斥着的,是刻骨的仇恨。
他的双手紧紧攥起,眼眶泛红,滔天的恨意如有实质一般,几乎能将人直接冻在原地。
“老师?”秦凡有些担忧的叫了一声.
陈伯闻言,猛的一下回过神来,他立刻将那幅古画合了起来,然后说道,“秦凡,你说得没错,这幅画确实有问题。”
秦凡担忧道:“老师,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事。”
陈伯原本是想轻描淡写的略过不提,然而或许是心里的仇恨太浓了,他停顿了一瞬,终于无奈的苦笑一声,说道:
“不过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罢了,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放下了,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忘不掉啊!”
也是,如何能忘记呢,陈伯道:“那人害我声名扫地,害我儿英年早逝,这个仇,如何能忘?”
说到后来,陈伯已经是字字泣血。
秦凡没想到,原来看起来从容淡泊的陈伯也有这么惊心的往事,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然而陈伯对他有教育之恩,可以说是毫不藏私的倾囊相授,现在听闻他身上居然背负着这么大的仇恨,秦凡又如何能够不闻不问。
“老师,你说的这个人是谁?”秦凡问道,“他害您受到如此不公,可又受到应有的惩罚?”
“惩罚?”陈伯苦笑,“钱权真是个好东西不是吗?它能踏平世间的一切规则,也能抹去一切黑暗和丑恶,做出正大光明的假象。”
秦凡闻言,知道陈伯的大仇是没有得报了。
“老师,您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这些年来,陈伯已经努力将这件事淡去,然而此时被那古画一激,满腔仇恨忽然又席卷而来,听陈凡问起,他几乎立刻就要说出来了。
然而即将出口的那一瞬间,陈伯忽然顿住了。
他心想:这是自己的仇恨,和秦凡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明白秦凡大概是有些替自己不平,但陈伯又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仇恨去打乱秦凡的生活。
于是陈伯摇摇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算了,不提他了。小凡,你来说说你今日过来的目的吧!”
秦凡闻言,知道陈伯是不想说,他也不好再问,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想着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问个究竟。
如果是一般的小摩擦也就罢了,但陈伯方才分明提到,这已经是牵扯到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陈伯现在能如此仇恨,自然不会说放就放,若真有那么一天,陈伯想要报仇,秦凡重恩义,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陈伯又道:“可是和这幅画有关?”
秦凡点头:“这画实在很玄乎,我看见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确实怪异。”陈伯道,“看着古韵十足,但是从鉴宝的角度来看,难以辨别出它具体出自于哪一个朝代。”
秦凡点头,他看了很久,确实看不出这东西是出自于哪个朝代的。
陈伯又问道:“抛开鉴宝的角度,用你的能力,能看出它价值如何吗?”
秦凡点头:“能看出来,我能感觉到它确实很珍贵,但和老师您说的一样,我感觉不出它是出自于哪个朝代,也看不出是古代的哪位名家所画的。”
陈伯闻言,又仔细看了那幅画,视线最后定格在那中央之人手里捧着的东西上:
“这是……青鳞石?”
秦凡点头道:“老师好眼力,我看着也像是青鳞石,所以有些怀疑,这幅画是不是和青鳞石有关?”
“青鳞……朝圣图。”陈伯道,“现在看来,就连这名字里说的青鳞,恐怕也指的是青鳞石了。”
“嗯。”秦凡道,“老师,您之前是一眼看出青鳞石珍贵的人,‘青鳞石心,价值连城’,老师您说,这青鳞石的力量,会不会和迷惑人心有关系?”
陈伯想了想,摇头道:“我说它珍贵,是因为曾经见识过无数的人为了它倾家荡产,强取豪夺,但说到这块石头本身的作用,说实话,我也不能肯定。”
秦凡敏锐的注意到,陈伯说的是“不能肯定”,而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