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影打车回到公寓时,天都已经黑了。
吃了一顿血淋淋的牛排,看了一部三观毁尽又毫无重点的电影,心情糟糕到极点。
她疲惫不堪地上了楼,便看到凌承知就站在门口,好像都靠着门睡着了,但姿势还摆得很帅。
她愣了愣,刚走近要拍醒凌承知,他仿佛有警觉似的忽然就醒了。
模糊睁眼的那一瞬间,惺忪的眸子懵懵懂懂,没有任何攻击性,这狠狠戳中了盛影心头最软的地方。
这是他们睡一起时,她最爱看的样子。
“老婆你回来了,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凌承知的精神状况不太行,很疲惫。
盛影也不想瞒他,便把遇见塔文的事说给他听:“吃了饭,看了个恐怖片,就回来了。”
凌承知听后没吭声,等着盛影开门:“你能不能把密码改回来,是在提防我吗?”
“我又没让你来我这里。”打开门后,盛影堵在了门口不让凌承知进,问他,“你有事吗?”
凌承知倏然蹙眉:“没事就不能来?”
盛影想起在放映室看到的,涉及到巫蛊之术的恐怖片,现在都心有余悸,便轻叹一声。
“承知,我们真的——”
“我们怎样?”
凌承知一把抱住盛影,反身进门,直接将她抵在了门上,低头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满脸的心事重重。
“我们怎样,你觉得就是回不去了是吗?那是我的错吗,你是不是就认定了那是我的错?”
他很愤怒,也很委屈。
一边要承受蛊毒的侵蚀,一边还要极力给盛影解释,而她压根还不听这些解释。
在她眼里,他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盛影抬头看着凌承知,眼底透着倔强,和失望过后的心灰意冷。
她是真的不想跟凌承知相互折磨下去了,她觉得这可能就是命,是天意阻止他们在一起。
“快回去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盛影用力推开凌承知,径直走到沙发边,直挺挺就倒在了沙发上。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想说,动都不想动。
凌承知走上前默默看着她,俯身给她脱了鞋袜,又把外套脱了。
盛影一动不动,不是昏过去了,而是神志很清醒,却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说不想动。
她觉得自己要自闭了。
“我今天看的那部电影用了巫蛊之术为背景,看到了情蛊的结局,承知,我真的好怕你死,如果我们的婚姻要用这样结局为代价,我希望永远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盛影说着睁开眼,眼底藏着万念俱灰。
凌承知喉咙一更,抬起指尖蹭了蹭盛影眼角的泪花,问她:“所以你一定要跟我离婚?”
“嗯,一定要离,我已经决定了。”
“哪怕我想办法解了情蛊?”
盛影没回答,但长叹那一声已经代表着默认。
她不想和凌承知在一起了,是从心理上开始抗拒,觉得自己的存在会给他带来灾难。
而明明,他是个那么强,能在商界呼风唤雨的人。
凌承知沉吟许久,道:“好吧,你真的要离那就离吧,不用去民政局了,我会委托律师的。”
说罢,他低头在盛影眉间轻轻一吻,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