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嘛?”
王宁宁扭头看了一眼,又晃了一下任远的手臂,“这成语你听说嘛?”
任远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了温依依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对,有的,《列子·汤问》里有说:耻假力于人,誓手剑以屠黑卵。”
“啥?”王宁宁不由得回头,朝身后看了过去,嘀咕了一声,“什么,什么,问?”
“《列子·汤问》?”任远不确定地重重了一句,也朝身后看了过去。
向阳哥哥的家里也有那样的一本厚厚的《列子》,但是,她从来没有翻过,温依依看过?还是只是凑巧这一句,她知道?
片刻,又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已走出二米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去,个个对视,而后面面相觑。
看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
任远微眨了一下眼睛,移开视线,却见那个夏飞扬了扬手里的饭盒:“班长,你说得是什么问,什么子?”
“列子!”陈方那明亮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列子都不知道嘛?”
“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好像听说过。”“我只听过老子,孔子,孟子,韩非子,墨子。”“呵,你听说得可真多呀,我都不知道。”
几个人瞬间起哄了起来。
任远笑笑,扭过头来,迎上王宁宁一脸的错愕。
“怎么了?”任远抬手在王宁宁面前挥了挥,“发什么呆呀?”
“太厉害了,难怪你成绩那么好呢。”王宁宁吸了吸鼻子,“原来,你们成绩好的,书看得多呀。”
任远:“……”
她也不知道列子呀,她也没有看到过呀?她也是刚刚听温依依说的而已。
“哎!”王宁宁低叹了一声,晃了晃任远的胳膊,“远远,你什么时候把那个什么列子带来给我看看呗。”
任远:“……”
看着王宁宁一脸期待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她哪里有什么列子的书呀,她只是在向阳哥哥的家里看到过而已,王宁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学(盲目)了?
“不行嘛?”王宁宁眨巴眨巴了眼睛,“远远?你一向不是很大方的嘛?”
“啊?”任远微挑了一下眉梢,“那个,我……”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宁宁的声音打断了。
“算了吧。”王宁宁砸了砸嘴,“我连语文课本上的古文都不能全部背出来,看那个列子,估计也看不懂,还是不浪费时间了。”
任远:“……”
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呀!
其实,语文课本上的文言文,她也不是每篇都能背出来的,只有重点课文她才背的,只需要阅读理解的,咳咳,她只是熟读了几遍而已。
“走吧走吧,我们抓紧去拿饭吧,我都快饿晕了。”
王宁宁拉着任远的胳膊,不由分说得,加快了脚步朝取餐点走去。
任远回头看了看身后已走出食堂大门口的一群人,笑笑转过头来,加快了脚步,任由王宁宁拉着她径直往前走去了。
心里却默默地想着,暑假到来的时候,她要找向阳哥哥,给她列一份书单,好好的扩充一下她的文学阅读面,她的语文成绩不算差,但是,现在120分的试卷,也只是刚过110而已,作文从来没有得过满分!
而那个温依依,不仅,作文次次满分,就连语文都考满分!
有一次,她无意中路过语文办公室,听到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和一班的语文老师聊天,说起温依依,年轻的女老师眼里眉间尽是得意之情。
她看了,便莫名的心塞。
现在想来,想必是自己的阅读面太窄了!
时间总是飞快的向奔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初二结束了。在大段大段的古文翻译里,在一道道的几何证明题里,在她不曾准备仍用老方法学习复习的知识点里,在一月一次见到向阳哥哥的周末里,初二结束了。
暑假到来的时候,向阳哥哥一如往常般的陪着她一起温书预习。
只是在某天傍晚,忽然间的一抬头,发现向阳哥哥正盯着她看呢,瞬间,她的脸莫名地烧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呀?”她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双手挡了过去,“不许看。”
“没看什么,”江向阳笑了起来,任由任远的双手挡在眼前,“只是忽然觉得,远远比以前更文静了些。”
“啊?”任远一怔,放下手来,咬了咬唇,低下了头,瞬间,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我在看书呢。”
以前,她很闹腾嘛?
她记得以前,自己看书的时候,也是很安静的,也没有说很多的话。
“嗯,看书,”江向阳笑着,朝任远看了看,拿起面前的书本来,“看书吧。”
嗯?任远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已将视线移到书本上的向阳哥哥,悻悻地别过头来,朝面前的书本看了一眼,眼角余光又朝一旁的向阳哥哥看了过去。
呵!果然在看书,没有看她!
过了好一会,眼角余光一瞟,发现,向阳哥哥还在看书,还是没有看她!
心底里滑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