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煜看了眼大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倒抽了口冷气。
“你……要带我来这里？”
“啊，你怕什么。”
萧瑾笑眯眯的扯着他就要进门，接着道：“这可是春红楼，咱们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男人的销金窟，你真不进来？”
“不进！”
夜景煜抵死不从，浑身上下乃至脚掌都在发力，像是钉子般立在原地，任凭萧瑾怎么拉扯，就是纹丝不动。
她无奈的松开他，指指春红楼招牌，又指指一边站着的老鸨：“人家妈妈亲自出门迎接，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多不给人面子。”
面子？
夜景煜现下恨不得长翅膀飞回到王府里！
若是让人知道他一个堂堂四皇子来这里消遣，莫要说文人墨客口诛笔伐，就是朝堂上他都无颜立足，更没有脸面去见靖北公和素嫔。
丢人啊！
见夜景煜反应如此剧烈，萧瑾有些遗憾的耸耸肩膀。
“罢了，既然你不愿，我不强迫你就是，本来想着带你来一趟，让你见识见识花酒的滋味，喝两口，这里的酒水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好。”
她有些惋惜的咂咂嘴。
“别的不说，就单单说清酒吧，京城其他地方的清酒酿制的不好，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味道，这里的清酒就绵软清澈，没有苦味。”
萧瑾说的头头是道，一边的夜景煜眼睛越瞪越大。
等她品鉴完，他一把捏住她的手，手掌用力，让她甚至感到些许痛感：“阿瑾，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来过？”
萧瑾：……
完了，一个没留神，将小秘密给秃噜出来了。
她轻咳一声，抬头看看天，接着说道：“也不是来过，我师傅生性散漫，京城什么地方没去过，这里更是常客。”
“我好歹也是我师傅的徒弟，跟着来喝两口，看看美女，听听曲儿的，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是吧？”
看萧瑾像是哈巴狗般眨巴着眼睛，夜景煜捏捏她的鼻子。
“回去再收拾你。”
现下在外面，真想做什么也不能动手动脚的，也就放过她了。
见他真的不计较，萧瑾松了口气，没说什么，嘻嘻笑着将凑近他，对他说道：“好啦，阿煜，你别气，反正这地方我以后不来了。”
要来也来不了，今晚就给它砸了。
夜景煜没理会她那谄媚讨好模样，只蹙眉扫了眼站在对面门口的老鸨。
“她有点东西，看着是练家子。”
“是啊。”
萧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之前听师傅提起过，这春红楼背后靠山多着呢，毕竟伺候的人多，卖个人情也正常。”
春红楼就靠着那许许多多的姑娘们，撑起了京城中最大的灰色买卖。
本来这年头，买卖人口是合法的，可偏偏春红楼敢顶风作案，仗着有人顶缸，不怕上面查问，可没少作奸犯科。
良家女子但凡长得好看点，入了人的眼，拿来足够的银钱，春红楼就敢将人绑来，强迫人家签订卖身契。
伺候完了人不说，还得留在楼里面继续伺候其他恩客，挣来的银钱自然也都归了春红楼老鸨子。
若是有人找上门，打一顿扔点银钱就完事儿，人要是上衙门告，衙门和春红楼一个鼻子出气儿的，岂能管闲事？
告人的反而再被衙役打一顿，回头又被春红楼的再打一顿，这么三顿打下来，连命都有丧了的。
久而久之，谁还敢来春红楼闹事。
夜景煜过去没关注这方面，如今听萧瑾一说，眉头都皱的成了川字。
“既然如此腌臜之地，怎么过去从不曾听人提起过？”
“没人敢管。”
萧瑾的笑容淡了几分：“有金银开道，多的是人愿意给予方便，能站着就将钱捡了，何必去跪着跟皇上讨要。”
夜景煜顿了顿，重重的叹了口气。
气氛有些沉闷，萧瑾揉揉脸颊，打起精神笑道：“行了，今日来就是为民除害的，阿煜，别气，看我给你砸了这场子。”
她说完，一马当先的冲向春红楼。
老鸨方才就注意到她和夜景煜了，见两人嘀嘀咕咕的半天不过来，心里已然生了防备之心，自然语气也就不怎么好。
“哎哟，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大喇喇的往里面闯，怎么，是觉着家里没了乐子，来这里找寻经验门道的吗？”
话音落地，萧瑾就变了脸色。
“我呸！”
她狠狠一耳光朝着老鸨打过去，用了十分力，老鸨有些防备，可哪儿是运了九凰神功的萧瑾的对手。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老鸨在地上打了个滚，吐出口鲜血，连带着还碎了两颗牙齿，右脸更是肿胀的如猪头般。
这动静，让在春红楼花天酒地的人都愣住了。
老鸨捂着脸如杀猪般喊叫起来：“来啊，女儿们，快将你们的人都叫出来，给我狠狠的打这小蹄子！”
龟公和粗使婆子们都冲了出来，就连篾片都在旁边喝彩，老鸨自觉有了底气，冷冷的盯着萧瑾。
“把她给我抓住，本妈妈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听话！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