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决不能胆怯，我远芳不能就这样不堪一击，我要让他认同我，接受我。我要成为司令夫人，让严千远后悔去吧！”远芳不断地给自己鼓气。
训练场上风吹动着满山的树，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风也吹干了队员们脸上的汗水，他们黑黑的脸上留着几道被风干的汗痕。
所有人都在看着曾宸光，都在等他是否认同远芳提出的口号。
曾宸光没有表态，他的目光却慢慢变得柔和起来，竟还有一丝笑意，这一笑却让鼓起勇气与他对视的远芳捉摸不透了。
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嘲笑、苦笑、赞许？
“对，一定是赞许。”远芳心中大喜：“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引起他的注意了。”
曾宸光的笑容突然收住了，远芳的心也颤抖了一下：哎呀，他几个意思？
“李教官，继续训练，一定要选拔出最优秀的人才。”
曾宸光转身离开，对远芳所提出的口号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远芳心里不由得更紧张了，像猫抓了一样：行不行，给个囫囵话呀。
……
“把远芳的情况调查得再详细些，晚饭之前交给我。晚上，我要与她面谈。”
曾宸光对紧跟其后的赵智命令道。
这一命令让赵智也摸不着头脑，按照正常程序，已经够详细了，哎，谁让司令较起真来六亲不认呢，或许是对这个远芳上了心了吧，要不，真解释不通。
赵智马不停蹄，一刻不敢耽误，动用一切关系终于在晚饭之前把远芳的一些日常生活收集好了。
“司令，”赵智对站在屏幕前的曾宸光汇报道，“查到一些。”
“讲。”
“远芳从小在山里长大，经常跟随父亲到山上采药，还跟一个游方人士学过武功。我想，这也是她体能优于别人，善于野外奔徙的原因。她小学，初中，高中学习优异，体能甚好。在她上大学前的暑假里，她的姐姐因采药坠崖，至今杳无音讯，不知生死，对了，她的姐姐曾是a大最优秀的学生，名叫远辰。远芳在校学习几天后，毅然决然地弃笔从戎。”
赵智把又查到的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读出来什么了吗？”
曾宸光十分严肃，转过身盯着赵智的眼睛。
“她的智商，体能都非常符合我们的选拔条件，没什么异常呀。”赵智说。
赵智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敛声，因为曾宸光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曾宸光把他们几个挨个看了一遍，摇了摇头：“我与她的谈话，全程监控，无死角，希望你们有所长进。”
曾宸光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他要静一下。
……
傍晚，远芳喜滋滋地坐在司令部的会客室，见曾宸光进来，马上起立，敬了一个标准洒脱的军礼。
“司令好！”
满心的欢喜劲汩汩地从她双眼流出。
当曾宸光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有种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但她还是按捺住了一颗激动的心，紧紧地握拳而立。
“坐。”
曾宸光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上布满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曾宸光一改训练基地的严肃，挺随和地说：“你很特别，也很勇敢，说说你自己吧。”
远芳心中狂喜，这不是相亲的节奏吗？幸福来得太快了，她都快hold不住自己了。
“是。”
远芳挺直脊背，把自己详详细细地介绍了一遍，但姐姐远辰的事她只字不提，她还把手伸出来，让曾宸光看那双长着厚茧粗糙的双手，以证明她所说非虚。
曾宸光扫了一眼她的双手，依旧笑着问她：“你有个姐姐，a大的高材生，说说她吧。”
曾宸光话题转得太快，让远芳措手不及。
远芳不由有些慌乱，不知司令为何提到姐姐，她低头沉思：该死的，怎么到哪儿都摆脱不了你，真是阴魂不散，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要问一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我得淡化她的事情，让司令对我感兴趣。
待远芳再次抬起头来，眼里已蓄满泪水：“司令，我姐的事儿对我当兵没有影响呀。她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提了。”
可是远芳眼底深处的恨意却让曾宸光捕捉到了。
“你恨她。”曾宸光一针见血，他的直言不讳让远芳又慌乱起来。
“不、不，她是我姐，我怎能恨她，我不想提起伤心的往事。”远芳狡辩道。
曾宸光微微一笑，轻轻说道:“那就说说看。”
远芳真没想到他会穷追不舍地问下去，她紧绷着身体，脑子飞速运转，当她飘忽不定的目光再次与曾宸光坚定的眼神相撞时，差点儿崩溃，可她还是迅速组织语言编出另一版本。
“好吧，其实家丑不可外扬，我姐在上大学时，行为不检，给有钱人当小三，后来怀孕了，还生下了孩子。没想到，那富豪抢走了孩子，而且连那人的名字都没弄到。她愤恨不已，在采药时跳崖自尽了。”
远芳自认为把故事编得天衣无缝，因为最有发言权的父母还沉浸在痛苦当中，绝不会再提起此事的，至于外人，这确实是件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