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郎前世就是因资质普通,只是火、土双灵根,依靠着平日勤勉和微薄的修炼资源,才勉强修炼到了筑基期。
此时,崔府君口中跟他讲述着修仙界的一些常识,一边摸出件陈旧的黑色披风,往空中随意一抛,抓着燕十郎直接跃了上去。
这件沾染斑驳血迹的陈旧披风,骤然间亮起一圈不起眼的黑色光芒,将两人笼罩在内。
在燕十郎的错愕下,载着他们直接冲入高空,化做一道黑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高空中寒风呼啸,哪怕光罩内的燕十郎也能清楚地听到,途径的高山峻岭,村庄小镇已经变成了蚂蚁般大小,被极迅速地掠过。
“这慢如蜗牛般的爬行,实在是难受!
遥想当年,本官修为且在之时,区区千里之地,不过是一念之间便可飞过。”
崔府君虚幻的身子站着笔直,看着脚下的移动的速度时,不由地发出感怀,说出几句牢骚话语。
燕十郎这一世,还是第一次像修仙者那样飞遁。
在他看来,对方心中的不满意,简直就是种炫耀,因为在他的眼中,这已经是极快的飞行,哪怕他前世拼了命也达不到。
如此的速度,是要靠崔府君体内的魂力输出方可,由于对方伤势未愈,不得不中途下来停歇几次,才能继续赶路。
日影逐渐西斜,天色已经变得昏黄,临近傍晚了。
崔府君带着燕十郎在日落之前,来到了猎宗所在城池的附近之处,然而他们并没有直接进城。
反而选择在城外数十里处,一块人烟稀少,荒郊野岭之地降落了下来。
崔府君随手收了披风,目光却四下张望起来,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为何不进城稍做休息?”
眼看着天色将黑,担心冥界追兵将至,燕十郎不由地眉梢一挑,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连仙根都没有,如何让猎宗招纳?”
崔府君反问一句,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那你带我来猎宗做什么?”
燕十郎有些被耍后的气愤。
“别人没有办法,我却可以让你暂时拥有仙根,以猎宗的长老和宗主这几个小家伙的修为,绝对看不出来。”
“七日后,是猎宗五年一度对外开始召收弟子的时候,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崔府君这些日子里与燕十郎的相处下,对其性格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才不慌不忙将计划中的一知半解说了出来。
燕十郎并未继续问下去是何办法,他对这个做事神秘莫测,总喜欢坑队友的家伙,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现在已经时候夜晚,他心中最担心的还是冥界那些追兵,时不时看一眼胸口上挂着的亡灵护身符。
这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在夜晚里,即不耀眼又无其它显眼之处,普通的就像凡人从庙里求来的符纸。
崔府君哪里想到,他心痛拿出来的宝物,会让对方如此瞧不起。
此刻,他微眯着双眼,抽搐鼻子在周围不断地嗅闻着,口中还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荒郊野外的怎么阴气这么淡,连个鬼影都没有。”
“估计是本官来错了地方,在夜晚来临之前,小子,我们赶紧去寻下一处。”
崔府君不由分说地拉起燕十郎,直接往更远处飞去。
......
千里之外某处,一个山坡之上,有一团厚厚的黑雾环绕停留在此,里面阴风阵阵,鬼影幢幢。
在黑雾的中间位置,一个身穿红袍,双臂奇长,浑身阴气森森的骷髅,正拿着一块盘状的法器施着法。
他不停从口中喷出一股股精纯的阴力,往盘内灌入,可是此盘光芒闪烁过后,除了指针乱转外,却始终无法锁定方向。
此骷髅正是冥界来的慕达统领,此刻,他脸色阴沉似水,双眼空洞处的火光乱窜,显然心里已经是恼怒至极。
周围的这些阴兵鬼将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分,生怕殃及池鱼。
“该死的崔老鬼,定是躲在三生石内不出,定魂盘根本无法追踪到,只是他那个寄主,怎么也无法锁定?
天下间能躲避定魂盘锁定的宝物并不太多,莫非老鬼手中除了三生石,还有另外一件?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慕达气愤地吼叫着,他心中难免慌了神,毕竟能够停留此界的时间并不多。
况且,此界并无阴力可靠吸收,长久之下,他和麾下的修为也会暴跌而落,简直是度日如年,不由他心中不急。
更何况,那晚眼看煮熟的鸭子却意外飞了,任谁摊上了也心有不甘,暴跳如雷。
虽然玄武大陆面积并不太大,可是如果定魂盘失效的话,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找到燕十郎,这无疑于大海捞针。
“你们十人一组,给我分散开来,以周围三千里为限,每组负责百里范围搜索,一旦有了蛛丝马迹,立刻传讯给我。”
有些气极败坏的慕达吼道,他只能靠此办法来寻找对方。
麾下的这些阴兵闻声后,连忙口中应诺,纷纷列成一队队,急匆匆地往远处飞去。
......
夜凉如水,月辉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