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人抬头看向前方,见前方的路上尸体堆的像小山,血流得像条小溪,迎面吹来的风中还带着点点温热的腥臭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感觉有些厌恶。
她皱了皱眉,催马走近了些,她本想就这样走过去,但是,心中的侠义让她不得不停下来,想要解决眼前的事情,她明白,这是一场战役,并不是刺杀。
因为刺杀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的参与,刺杀的人大多数时候只有一个人。
因为,人多了反而碍事,她行走在江湖,对这些事情了解很多。而杀手通常也是孤独的,他们不能有家,也不能有亲人,更不能有天伦之乐,在他们的生命里,有的只是空洞的黑色和灰色,只有活着和死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里的情形是战役,有太多的人参与,也有太多人的死亡,不然,尸体怎么堆起来向像山,血流起来像河,这些人的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们的生却和她有关系,她出手他们就生,她不出手他们就死,无论她站在哪一方,都是稳赢的。
因为,他们全都受了伤,而自己却没有,他们打现在已经很累,也很疲惫,而自己却没有,因为,她们是骑在马上走来的,不是跑来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晚。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站在有马车的这一边,因为,这边的人数比较少,作为侠客应该帮助弱者,更何况她们的穿着让人看起来更光明磊落一些。
而另一边,人数已经战优,自己帮与不帮他们都会赢,自己帮与不帮他们又有何区别,如果帮他们,也就和他们的关系走得近一些,对自己是好是坏还不知道。
他们的穿着全身都是黑衣,还蒙着脸,有些神秘,说明他们现在做的这件事是不想让走得意思,就算自己帮里他们,反过来还有可能遭到他们杀人灭,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该干的事。
她的同伴催动着马走到她身边,“师姐,你看了这么久,我们到底要应该帮哪一边啊?如果你再不出手,马车这边的人就快要死光了,到时候再想出手也晚了。”
她将手中的折扇插在腰间,取下背在身后的雨伞,“我决定了,帮马车这一边。”她的话未出口,人就已经飞了出去,她的声音向身后传回来。
她同伴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笑意,“好久没打架了,终于可以活动一下了。”抽出长剑纵身飞起,剑招如烟花般绽放,映亮了渐渐暗下去的天空。
她的剑很快,像风,让人摸不着边际,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要到哪里去,以为它不存,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仿佛她的剑只是随手而走,随心而发,根本没有轨迹可寻。
她的身形也如风,很快,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但是,你却不知道这道残影要攻击你的那一出,在她出手一刹那,黑衣人便死了三个。
而她的师姐更厉害,她的剑招不想风,也不像雨,根本没有剑招,有的只是剑气,剑气所过之处草木皆断,只剩下露在泥土外的一点根须,更何况是人,只要是人被剑气扫到,立刻应声而断,内脏和鲜血洒落一地。
就连身在掌门之位多年的阴玄月见到这样的剑气,目光中也只能露出一阵心惊的寒意,剑招还可以阻挡,剑气呢?
自古以来武道能练出剑气的,屈指可数,只是宗师级别的寥寥几人,从没想到像眼前这样年轻的人,竟然也练出了剑气。
他的剑气就像空气中多了一个无形的线,这根线很细,并且锋锐如刀,在你还没感觉到的情况下,已经触碰到它,收割了你的生命。
两名领头的黑衣人一见,自己手下二十来人在二人的几个回合见已经死伤殆尽,才想起自己之前想要杀掉二人灭口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想到这里,他们几乎丧失了魂,也丧失了胆,立刻调转马头向绥州城的方向狂逃而去。
夜风烛望着两名领头黑衣人狂逃背影,将剑插进鞘内,脸上露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冷秋月走到她的身边,“夜师兄”言语中带着调侃的意味,“人已经逃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候魏征走下了马车,看着满地的尸体,脸上满是悲痛,眼中溢出一丝泪花,“这一战,你们全都死了,出来的时候我平安的将你们带出来,却没能平安的将你们带回去,我该如何向你们的亲人交代?”
说完蹲下哭了起来,他的悲是真的,他的痛也是真的,他们都是人,都有自己的家,都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现在他们死了,死在那利欲熏心之人的手中。
他们是国家战士,他们是坚守国家城池的防线,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他心中的悲与痛有谁能够了解。
阴玄月低着头,仿佛一个知错的小羊羔,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沉默着,今天如果不是自己逼,钦差卫队前行,也许结果就不是这样子。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她,如果一开始手下猜到两边的树林里可能有埋伏,他们只要相信他的话,停下不走,派人进入树林探查一下,可能并不至于全军覆没,现在钦差卫队死光了,她的子加上应若雪也只还剩下两人,如果应若雪不是一直没离开马车,可能她也不在了。
天渐渐暗下,直到再也没有一丝光亮,完全被黑暗笼罩,魏征缓缓的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