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晴,有风,宜,出行,嫁娶,忌,走亲访友,扫墓,虽然今天宜出行,但是却并不平静,凌晨月亮还没有落下地平线,一名少了只胳膊,穿着夜行衣的人,骑着一匹青棕色的马,奔向绥州城,看他的样子,焦急中带着些许慌乱。
在绥州城西门门口,被看守城门的士兵拦住,士兵看了他一眼,见他仅剩一只右手,手上还残留着血迹,似乎他的左手是刚刚被人砍断的,血迹刚刚凝固,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因为断掉左臂的伤口传出剧烈的疼痛所致。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进绥州城?”来人没有说话,用他仅剩的一只右手,从怀中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给守城士兵看了一眼,守城士兵没有再说话,放他进了城门。
他进城后没有停留,也没有找个客栈处理伤口,一直催动着身下的马,向前狂奔,一直到了刺史府的大门前,他才从马背上下来,他走到刺史府那漆黑的大门前,用仅剩的一只右手在门上使劲的拍了拍,大门打开,刺史府的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看到管家,就急促的说道:“施福,快去告诉老爷,我有急事对他说。”
施福看了一眼来人,立刻扶住将他扶住,“施狼,出了什么事?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是钦差大人的手下?”其实,他并不知道断掉他手臂的是峨眉弟子,应若雪的大师兄,和钦差卫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的人在探查客栈后院住的手谁的时候,被应若雪发现杀掉,应若雪从馆驿的房间内冲出来的时候和他撞到一起,然后交手。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和应若雪刚交手,就被一名从东院飞过来的男人一招斩断了胳膊,他再也无心恋战,飞身而逃,所以他以为,斩掉他手臂的人是钦差的人。
可能是他们对话吵醒了别人,一会儿的功夫,刺史府的大部分人都到了客厅,施文佩坐在客厅内中间的主位上,侍女手里有的提着茶壶,有的端着茶杯,穿梭在客厅里每一处,几名仆人有的拿着抹布,有的拿着扫帚,在干着清洁的工作,管家施福扶着施狼进入了客厅。
施文佩看了施狼一眼,“狼儿,你怎么受伤了,是谁斩断了你的手臂?”
施狼咬紧牙关忍着断臂处传出的阵阵疼痛,“是钦差卫队的人。”
“钦差卫队?”施文佩看着他,眼里尽是疑惑,“看到朝廷派来的钦差是谁了吗?”
施狼点了下头,“嗯!”
“是谁?”
“魏征。”
“魏征?”施文佩抬起看向客厅门外,门外的天空灰蒙蒙中透出一丝殷红之色,“来的竟然是魏征。”
“是的。”
“魏征来了又能怎么样?”施国轮和宋多情他们几人醉醺醺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他们几人醉醺醺的样子,一定是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喝酒,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回来。
施文佩见他们几人的样子,眉头邹了邹,脸上出现一丝厌恶之感,声音有些严厉,“你们几人以后出去早点回来,不要出去一喝就到天亮,你们都有家室,已经不只是小孩子,做事要懂得分寸。”
施国轮和宋多情几人,不停点头。
“下次,我们出去一定早点回来。”这句活是宋多情说的,施国轮和娄多问还有陈昊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以后再出去一定找点回来。”
施文佩看向施国轮,“我早就对你说国,秀女不能动,你偏不听,现在朝廷已经派钦差前来调查这件事,我看你这么收尾?”
施国轮不以为意的道:“不就来个魏征嘛!有什么好怕的,以前朝廷不是也有派钦差来过吗,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到就回去了。”
施文佩有些愤怒,但是,还是将这份愤怒压了下去,“他和以前来的那些钦差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还不是来拿点钱就走了。”
宋多情听施国轮这样一说,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征和其他人不同,他不是用钱可以买通的。”
施国轮闻言道:“难道他不是人吗?是人就有弱点,要么图名要么图利,他总不会逃出这两样之外去。”
宋多情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如果你这样想就了,他既不图名,也不图利。”
“那他图什么?”
“他图的事天下百姓,天下和平,他所图的,只有也朝廷和天下百姓。”
“他既然图的是天下百姓,我们就用天下百姓来对付他,让他看到绥州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妻贤子孝,繁荣昌盛,让他看到这些,他便觉得绥州城没什么可查,自然就回去了。”
施文佩闻言道:“国轮,你想的太简单了,表面上做到这些没什么,但是,你不可能堵住绥州所有百姓的悠悠众口,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朝廷派钦差前来绥州,是有人为了龙泉赵家的憋灭门的事情特意从京城请来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危险了。”
施国轮道:“我们只要把所有有关龙泉赵家案子的线索解决掉,钦差来了查不到证据,一样对我们没辙。”
施狼道:“已经来不及了,魏征昨天已经到了悦来镇,里绥州只有六十多里了,赵家的女儿赵曼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