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才回来,佘掌门找他做什么?”陌桑桑目送着纪凌萧进入主殿后,低声呢喃。
“佘掌门爱财如命,早些年就出了名,今日他将隐宗石阶砸出坑来,现在应该在商量赔偿事宜。”
谢砚一袭黑锦长袍,身姿俊秀,脸上挂着浅笑,显然是心情极好。
陌桑桑狐疑地问道,“所以,这是你刚才没有跟他打起来的原因?”
谢砚脸上的笑意一僵,尴尬地将目光看向别处。只有他自己知道,风尘仆仆赶来,才整理好的仪容,可不是为了打架而来。
小姑娘嘛,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你来隐宗干嘛?”陌桑桑又问,小药谷与隐宗南辕北辙,如无要事,她都不信。
谢砚眼神更加飘忽,思绪放飞到临行前。
“啧啧啧,这眼瞧着就要七夕了,怎么?今年还是一个人过?”
彼时谢砚正闲坐在茅庐上,手上专心致志地雕刻着玉笛,轻轻地瞥了一眼鱼雁凌,“啧、这次又是替谁打探消息?”
“哟~需要吗?以后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才会摊上你。”鱼雁凌上下扫视谢砚,言语中尽是惋惜。
“呵~师姐,这不劳您老人家操心,您呢,还是想想该准备什么见面礼,才对得起这些年从我这昧去的钱。”谢砚刻刀一停,轻轻将玉笛上面的粉末吹去,这才露出玉笛的刻纹模样。
“你这个小子!说谁老呢!”鱼雁凌美目一横,倒有了几分威严,可惜没维持一会,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看不出来啊,小子!跟师姐说说,是将哪家的白菜拱了?”
谢砚只是轻飘飘地睨她一眼,转而下了茅庐,进屋收拾动。
“唉,你这是要去哪?”鱼雁凌站在窗户问道。
谢砚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隐宗。”
短短二字,鱼雁凌瞬间明了,“好算计啊,往年让你去隐宗,你嫌路远,难怪今年主动揽活,谢砚,可以呀!”
……
“谢砚?”陌桑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白天的发什么呆呢?
谢砚目光落在陌桑桑的身上,今日她穿了一件白色衣裙,眉不描而黛,肌肤白腻如羊脂。
降唇一抿,眉心微蹙,神情生动。
“嗯?”
陌桑桑呵呵一笑,原来她说了半天,这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好想发火,但是她不能!
“隐宗有十六座峰,每一座景色不同,你想去哪里逛?”陌桑桑盈盈一笑。
“你想带我去哪就去哪。”谢砚倒是对隐宗地形乱熟于心,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掌门才发派小姑娘带他逛逛。
陌桑桑则是很认真地规划路线,“我觉得隐宗的隐月峰晚上风景最好,落霞峰黄昏时最为壮美,现在不合时宜,那我就带你先去其他几峰看看。”
一路上,陌桑桑仔细讲解每座峰的特点,讲得口干舌燥,但是她却发现,谢砚好像并没有认真在听。
譬如现在,“谢师兄,刚才看的落霞峰怎么样?”
“挺好。”
“是吗?”陌桑桑浅浅一笑,“可是,我们还没去呢。想来谢师兄已经对隐宗地形了然于胸,倒不如,我现在送你回客居?”
“这就生气了?”谢砚打趣,眼中尽是调笑,又怕小姑娘真的恼怒,这才说道,“方才的归无峰是隐宗的试炼场,这么无趣的地方,哪有小姑娘看着舒心?”
陌桑桑眨了眨眼,所以,他是听进去了?刚才在开玩笑?
“要我说,这隐宗虽大,却没有山脚的风月城有趣,你辛苦为我讲解,我请你去城里吃个饭?也算是对你的答谢。”谢砚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陌桑桑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好像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卞阎坐在栖梧峰江边的巨岩上垂钓,自从昨日听到陌丫头说的针灸和手术,他心痒难耐,一晚上没睡好,今日来江边,守在她的必经之路。
这眼瞧着都快吃晚饭了,人还没有回来,他正打算去院中瞧瞧,就看看天际两道身影御剑而去。
“这、这这!这是出去了?”卞阎看着陌桑桑往宗门的方向而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同样,感觉不好的还有纪凌萧。
自从他踏进主殿,看着佘掌门坐在殿中喝茶。
佘云崖端着茶盏,用茶盖刮了刮杯沿,再轻轻吹了一口气,细啄慢饮。就是不拿正眼瞧他,权当没有这么一个人。
祁连则是时不时拿一些宗门俗事询问,两人相谈融洽。
纪凌萧刚开始还觉没什么,但是眼见着天都黑了,佘掌门还是没有发话,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掌门,不知您唤我前来所谓何事?”纪凌萧再也忍不住,开门见山地问道。
佘云崖像是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你怎么还没走?”
“掌门,你唤我前来,还没告知何事呢?”纪凌萧提醒道,就差把赔偿二字说出口。
“啊,这个,我就是许久未见你,叫你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佘云崖扯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掌门,我们月初才见过的。”纪凌萧补充道,这掌门年纪不大,怎么感觉记性不好?
“这样啊,那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