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错呢?
再次见到萧祈玉,这孩子嗜杀的性子和记忆里的人重合了,这是陈瑜不想看到的,这次的危险防不胜防,谁能想得到在定陶县遇到青石山的人。
虽说一旦这些人来的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但结果已经出来了,至少都活着。
后怕吗?当然后怕!
只是陈瑜不能表现出来,萧祈玉坚持要为陈瑜包扎,陈瑜也不推辞,听到裂帛的声音心里轻轻的喟叹一句:这孩子对自己的情义是真不作假,该知足了。
萧祈玉看着奶奶头上的伤口,咬得牙齿咯嘣响,轻手轻脚的包扎好,去马背上拿下来水囊,沾湿了帕子给陈瑜清理脸上的血污,在陈瑜的目光里,萧祈玉容色镇定,眼里尽是心疼,那心里滔天的恨意掩藏的极好。
包扎好伤口,陈瑜问:“那女匪首呢?”
萧祈玉挑眉:“奶奶,我去看看。”
支开了萧祈玉,陈瑜急忙吃了两颗止疼药,她不想萧祈玉看到自己难受的模样,重要的不是眼前,而是小小定陶县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青石山的后患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线索是那个拼了命都要杀死自己的女匪,如果死了的话,那就是蒋宇贤了。
想到蒋宇贤大善人的名头,陈瑜冷哼一声,如果不能把这个人齐刷刷的割平了,自己就是穿越大军的耻辱!
很快萧祈玉就回来了,坐在旁边偷偷看陈瑜,陈瑜看过来,他就急忙别开目光,这模样让陈瑜忍不住勾起唇角,轻声问:“死了,是吗?”
萧祈玉点了点头。
陈瑜回想了一下,轻声说:“谦修成长不少啊。”
“奶奶,你不让我嗜杀,为啥夸谦修?”萧祈玉一眼就认出来是苏谦修的凤翎刃的伤了,因为凤翎刃的匕首背部带倒刺,收起来的时候与寻常匕首没什么差别,但危急时刻凤翎刃的倒刺弹出来后,非但锋利还淬了剧毒,花如意脖子都快被直接割断了,伤口短时间内腐烂,只能是苏谦修,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苏谦修如此凶狠。
陈瑜看着萧祈玉:“奶奶说一句逾矩的话,你听听就罢。”
“奶奶说,说什么都行,祈玉想听奶奶说话。”萧祈玉不自觉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陈瑜抿了抿嘴角,被一个小孩子宠着的感觉,啧啧啧,可还行?
“祈玉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都是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也要看情况再动手,程度要控制好,不能让人把一个暴字扣在头上。”陈瑜说。
萧祈玉愣住了。
陈瑜柔声:“谦修不一样,他最不该优柔寡断,在你身边,他必是一击必中的那个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你的安全,奶奶夸谦修,是谦修把分寸掌握的好,什么时候该当机立断,那是刹那间的应变能力。”
“奶奶,这世上用心教祈玉的人只有您,他们教祈玉制衡术,教祈玉行军打仗和武艺,教祈玉恩威并施御下,只有您教祈玉做人,进一步号令天下,退一步寻常巷陌都可生存,有奶奶真好。”萧祈玉轻轻的靠在陈瑜的手臂旁。
陈瑜笑了:“那祈玉就做给奶奶看,号令天下也是明主贤君,寻常巷陌也能平安顺遂,好不好?”
“嗯。”萧祈玉重重的点头。
赤一过来,双膝跪在萧祈玉面前:“殿下,这些匪徒是青石山余孽,带头的是青石山匪首花锦林的妹妹花如意,如今花如意身死,花如意是定陶县蒋宇贤的人,蒋宇贤和青石山生意往来颇多。”
萧祈玉容色冷凝:“还有吗?”
“他们抓老夫人是蒋宇贤查过青石山被灭的根子是王家得罪了苏家,想要用苏老夫人要挟夏家姐妹,换花锦林一条命。”赤一恭敬的说。
萧祈玉看着赤一:“当初让你留下就是担心奶奶被人算计,虽然奶奶说是她觉得身边跟着影卫不妥当,可身为影卫当知职责所在。”
“是,赤一领罚。”赤一跪伏在地。
萧祈玉微微蹙眉:“赤一的名字本殿收回,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影卫,你的主子也不是本殿,而是苏家老夫人,若你的主子再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赤一非常清楚自己这条命是老夫人保下来的,跪在原地微微转身,冲着陈瑜的方向,出声:“请主子赐名。”
陈瑜也没犹豫,自己身边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相似的事情可不能在发生了,这身体经不起折腾了,想了想说:“那就叫雁归吧,有朝一日我会还你自由。”
“雁归拜谢主人赐名。”雁归叩头。
陈瑜伸出手扶了一下雁归:“去休息,这一路上辛苦雁归了。”
雁归从脖子上摘下来骨哨,还没等交出去,就听萧祈玉说:“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和暗卫联系,骨哨为证,若遇危难之时,尽可调遣本殿身边的人手,这块玉牌收好了,希望你别让本殿再失望了。”
“是。”雁归举起双手,沉甸甸的玉牌落在掌心,殿下对主子的看重可见一斑,他小心翼翼的收起玉牌,退到一边。
苏谦修提着两只野鸡过来,笑眯眯的冲陈瑜扬了扬手:“奶奶,我来烧叫花鸡。”
“好啊,奶奶尝一尝谦修的手艺。”陈瑜也像寻常时候那般笑吟吟的对苏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