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是绝对的没吃过猪肉,但见到了太多猪跑的人了。
婚姻有坟墓之称,幸福者寡,艰难度日者众,可千丝万缕的关系,错综复杂如网,一旦深陷其中都是网中鱼。
所以,陈瑜希望能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给苏芸娘一点儿影响,让她余生能重新选择。
“娘,等我好起来的,行吗?”苏芸娘眼含热泪看着陈瑜。
陈瑜拿了帕子给苏芸娘擦眼泪,柔声:“行,这是你的事儿,你怎么做都行,但是有句话娘得和你说,你是苏家女儿,到啥时候这里也是你的家。”
苏芸娘扑倒了陈瑜的怀里,失声痛哭,那样子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甘还有恨意都哭出来似的。
陈瑜的心也被触动了,就那么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语重心长的说:“这世上最没道理可讲的就是夫妻缘,你看啊,没有任何瓜葛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养儿育女,柴米油盐度日,如此能白头偕老也算是善缘,可这黄泉路上无老少,夫妻和睦,感情甚笃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早早的撒手人寰,夫妻的缘分就断了。”
苏芸娘止住了眼泪,能闻得到陈瑜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味儿,这个拥抱让她一颗浮躁的心都安宁下来了。
“还有那夫妻就像是宿世仇人一般,可因为子女各种事情也捆绑了一辈子,要说这人活在世上啊,还是要先自己好才行,只有你好了,你才有能力去照顾自己在乎的人。”陈瑜拍了拍苏芸娘的后背:“好了,哭坏了眼睛自己遭罪,没事多动一动身体恢复好了再说。”
苏芸娘认为陈瑜说的就是她和自己,父亲在的时候和娘感情很好,可夫妻半途阴阳相隔,那宿世仇人一般的夫妻就是自己和唐家宝,自己过不好,家里人都跟着操心,自己不是个愿意让别人操心的人。
陈瑜并不知道苏芸娘脑补这么多,原主两口子感情好不好对她来说那事别人的故事,自己过的是自己这操蛋的老年人生活。
三天后的清晨,陈瑜正在做身体拉伸运动,这幅身体满打满算才四十八岁,在古代因为儿孙满堂,所以也就成了老人了,再就是古代各种原因造成人类的寿命并不长,而自己可不服老,早就开始着手锻炼了,拉伸运动就是必备节目,筋长一寸延寿一年呢。
外面,郑月娥脸色苍白的就进门来:“娘,娘不好了,芸娘不见了。”
陈瑜的心咯噔一下:“世安兄弟几个呢?”
“在家,都在家,我刚过去送药发现芸娘不见了,就把世安几个兄弟都留家里了,娘,咱们快去吧。”郑月娥就差伸手拉着陈瑜了,在这个家里陈瑜是定盘星,去唐家就算是多少人去,陈瑜必然是要过去的,就算是去打仗,也不能让人家说苏家没礼数。
陈瑜没着急,而是吩咐郑月娥:“去把唐家当年给的聘礼单子拿出来,按照原样准备好。”
“啊?”郑月娥都懵了,这个时候提聘礼干啥?
不过,婆婆让自己准备,身为掌家的媳妇的郑月娥立刻去把唐家的聘礼单子拿出来,上面是聘金十两银子,两盒西饼,两身衣料,说起来最多十五两银子,虽说现在看着不多,但当时试聘金十两银子可是高价了。
都准备好后,陈瑜已经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大褂长裤站在了门外,苏三郎都出来了,陈瑜看着兄弟几个点了点头,后面苏福娘撸胳膊挽袖子就等着陈瑜一声令下呢。
“福娘和嫂子们在家,孩子们照看好,这事儿不大,我们几个去就行。”陈瑜说。
郑月娥赶紧过来:“娘,福娘性子急躁,岁数小,在家里,我去,我去别的不能,还能护着芸娘和您呢。”
苏福娘哪里肯干?
陈瑜知道郑月娥说的有道理,所以对苏福娘说:“照看好了家里,唐家庄的人敢来就去找村长。”
苏福娘一想,也担心唐家庄的人来,点头:“娘,他们敢来腿打折!”
陈瑜也不耽误,出门看到门外一头驴,苏世安过来:“娘,我接了二伯家的,我们兄弟走的快,娘快坐上去。”
郑月娥拿了薄被铺在毛驴的背上,陈瑜也不矫情偏身坐在毛驴身上,这毛驴还挺温顺,郑月娥牵着毛驴脚下生风,苏家几个兄弟都恨不得撒腿就跑了。
娘几个都着急,唐家庄也不远,满打满算二里地,苏家兄弟一到唐家庄,立刻有人就去唐家报信儿了。
进了庄子,陈瑜从毛驴上下来,沉声:“老五老六先过去,你二姐要占上风,上手就打,你二姐要被欺负,往死里打!”
郑月娥:“……!!!”婆婆这意思就是打,为啥还分开说呢?
苏五郎和苏六郎可算得了陈瑜的命令,撒腿就跑,直奔唐家。
“世安,去请了媒人一起过来,三郎、月娥,咱们走。”陈瑜下地,走路也不慢,远远地就听到了狼哭鬼嚎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怎么的?别忘了,你还是我们老唐家的媳妇儿,活着是老唐家的人,死了是老唐家的鬼!”唐马氏抱住头都被砍淌血的唐家宝,声嘶力竭的吼着。
陈瑜听到唐马氏的声音就知道芸娘没吃亏。
苏芸娘不是个善茬儿,这也是陈瑜一路上没撒手让兄弟几个来的太快的原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