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里的德安药铺是被人一把火烧光了,烧掉德安药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青牛县的县令李斯忠。
虽说是读书人,李斯忠可不是什么温润君子,反而是个性格暴烈的人,要说优点也是有的,那就是孝顺,因为德安药铺的郎中没给李老夫人治好,挨了一顿揍还是小事,李老夫人咽气后,李斯忠就一把火把德安药铺给烧了。
这本来是书里不起眼儿的细节,要不是看到被打的这么惨的郎中,陈瑜也想不起来,想起来这一茬陈瑜也不进药铺了,拉着苏福娘的手直奔衙门去。
“娘,要干啥去?”苏福娘就算再伶俐,也不愿意往衙门口凑乎啊。
陈瑜绕到了衙门口侧门,这才和苏福娘说:“娘带你去看病,看病的时候你要这么、这么做。”
苏福娘都要吓哭了,拉着陈瑜的手哀求:“娘,咱们别去行不行?家里没钱不怕啊,咱们家有人对不对?再说最近咱们家运气多好啊,都能天天吃肉了,你要是真去了,只怕咱们一家子就没命了啊。”
陈瑜脸色一沉:“你是不信为娘?”
苏福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偏巧这个时候,里面哭哭啼啼的走出来个郎中,打从娘俩面前过去,鼻青脸肿不说,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苏福娘看着那人的背影都肝颤啊,回头还想要劝陈瑜,结果哪里还有陈瑜的影子了?往衙门里一看,陈瑜竟然跟着一个衙役往里走去。
“娘!”苏福娘一跺脚就追上来了,没办法啊,就真要挨揍自己年轻能扛得住。
衙役看着追上来的苏福娘,冷冷的说了句:“银子是不少,那也要有命拿,大人是不在乎钱,可治不好老夫人的病,丢了性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陈瑜点头:“是,老妇心里有谱。”
背着草药的苏福娘什么都没说,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脱身。
在衙门后院,小厮守着二门,见到衙役带着人进来了,赶紧走过来:“张福,这是咋的?不是让你去找郎中吗?这是郎中?”
张福叹了口气:“还去哪找啊?一个个都被打怕了,这老妇说能手到病除,你赶紧去通禀,也算我交差了。”
小厮打量了几眼陈瑜和苏福娘,叹了口气转身进去禀报了。
很快就出来了个上岁数的婆子,也没多盘问就带着陈瑜娘俩进去了内院。
内院里,正屋大门外跪了一地,媳妇儿小妾一个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跪成一片,那就是摆出来等着里面老夫人咽气的信儿呢。
苏福娘想哭,她颤着腿儿强撑着,紧紧的跟在陈瑜身边,后悔刚才没拦住,甚至都开始后悔今天来青牛县了。
“福娘,今儿就看你了。”陈瑜声音不大的说。
苏福娘险些没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看自己啥啊?皮厚不厚?抗不抗打啊?
婆子带着陈瑜和苏福娘进了屋,到了内室。
内室的雕花大床上,胖墩墩的李老夫人双眼紧闭,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轻微的起伏,简直就像是死人一般了。
床边跪着大孝子李斯忠,眼圈红红的扯着李老夫人的手。
“老爷,有个老妇人说会治这个病。”婆子恭敬的跟李斯忠说。
李斯忠回头看到陈瑜和苏福娘,脸色一沉:“胡闹!什么人都能用吗?走走走!赶紧的!”
苏福娘如蒙大赦,陈瑜却悠悠的说了句:“再不治,大罗金仙都回天无力了,可惜啊,可惜啊。”
李斯忠这暴脾气嗷就上来了,几步过来一把抓住了陈瑜的衣领,目露凶光:“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治。”陈瑜毫无惧色的看着李斯忠:“不但能让她醒来,还能让她自己就下床呢。”
李斯忠胸口剧烈起伏,猛然松开手:“治!”
苏福娘扶住了陈瑜,气得咬牙切齿的,但这个时候说啥都不行,走到这一步她反而相信陈瑜了。
陈瑜吩咐婆子掀开被子,脱掉了李老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这大热的天穿上了厚厚的寿衣,好人都能捂死!
“门窗都打开。”陈瑜拿出来银针,行针简单粗暴,人中、百汇、十宣,十宣也就是十个手指头尖,要来了冷帕子盖在李老夫人的额头上,叫来婆子过来帮忙把李老夫人扶着侧卧。
“哎呀!”
这一声,李斯忠扑通就跪下了,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老母亲,嘴唇颤抖的问:“娘啊,娘您可醒了啊。”
李老夫人微微皱眉:“起来,我没事。”
这话李斯忠哪里敢信啊?起身对陈瑜说:“用药!说,都用什么药?”
陈瑜也不挑剔李斯忠的语气,而是仔细给李老夫人诊脉。
诊脉之后,陈瑜才说:“劳烦县令大人执笔,我说药方。”
李斯忠也不推辞,让人送来了笔墨纸砚坐下来。
陈瑜起身来回踱步,又看了几眼李老夫人,这才说:“归尾、红花、丹皮、附子、大黄、桃仁、官桂、莪术各五钱,白醋糊成丸,每次服用三钱,黄昏、半夜和五更时分各服一丸。”
李斯忠认真的写完,问:“可还有别的?”
陈瑜摇头,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