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脑海里有个声音很不情愿说:“只能帮你这一次,少赌咒发誓。”
“……!!!”陈瑜略有些尴尬,自己只是判断凉风过后雨水不远,下雨天打个雷也是寻常事儿嘛。
“苏老夫人,这样的小人不值得您动怒,我们都相信苏家。”围观群众反过来安慰陈瑜了。
陈瑜福身:“大家见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言难尽啊。”
“这话在理儿,谁家过日子都有几个不开眼的亲戚,不搭理就行了,四海酒楼的饭菜好吃就行。”
“对,布料结实耐穿就行。”
“谁说不是,苏家的酒可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酒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想安慰陈瑜。
四海酒楼的小伙计鱼贯而出,一包包新出炉的点心摆在这些人面前,小伙计抱拳:“大家今儿也是赶巧了,东家新做出来的点心,都带回去尝一尝,好吃别忘了来惠顾哦。”
好家伙,看了苏家的热闹,还能拿到点心!
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好意思,但也没有不拿的,毕竟四海酒楼的点心是真绝啊。
人群散去,宁树青过来抱拳:“苏老夫人,忙完可否移步到是德安药铺一趟?”
“今儿多谢宁大夫了,我这边说几句话就过去。”陈瑜说。
宁树青告辞后,陈瑜去了四海绣坊。
“娘。”崔良秀迎过来:“良秀不是怕事儿。”
“做得很好。”陈瑜拍了拍崔良秀的手臂:“你要真出去和人家骂架,那才掉价了呢。”
苏福娘撅着个嘴:“我恨不得撕了那女人的嘴!”
陈瑜坐下来,笑道:“把你厉害的,撕了她的嘴之后呢?”
苏福娘没吭声,撕了就撕了,再说自己还学了娘传授的缝合术呢,不行再给封上呗。
崔良秀倒茶给陈瑜。
陈瑜喝了口茶才说:“没有宁大夫走这一遭,别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认为苏家背地里刻薄,所以你这法子高明。”
“我本来是打算等宁大夫诊脉后,就出去和那郑家媳妇儿掰扯掰扯的,没想到娘来了。”崔良秀笑着说:“论嘴皮子,我比不过娘利索,真解恨,幸亏不是二嫂在这边,不然一准气坏了。”
陈瑜放下茶盏:“气坏了可不行,郑家人仗着的是血脉情份,说到底月娥心里总归会不好过,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法子。”
崔良秀叹了口气:“娘,我和二嫂同病相怜了,看到郑家人来闹腾,我心里就直打鼓。”
陈瑜知道崔良秀也担心娘家人上门闹腾,毕竟崔良玉带着媳妇儿失踪了,崔家人早晚能反应过来,到时候保不齐也是狗皮膏药一般撕扯不清。
可这种事情历来都是最难办的,一方死不要脸,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算是得了好处,那也是得陇望蜀,无底洞一般。
看看崔良秀,陈瑜笑了:“别怕,走一步看一步,真闹腾起来还有娘在。”
崔良秀叹了口气没言语,婆婆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能少操点儿心就少操点儿心,这些糟烂事回头和二嫂商量个法子才行。
“福娘啊,宁大夫刚才请我过去德安药铺,我想问问这边稳婆的事情到底怎么办了?”陈瑜转过头看苏福娘。
苏福娘来了精神:“娘,原本李大人只发了告示嘛,说女学的稳婆不要银钱,新来的县令更厉害,把原本的慈幼院给征用了,改成了女医馆。”
陈瑜略吃惊:“女医馆?那坐堂郎中是什么人?”
但凡叫医馆的地儿,最少也得有一个坐堂郎中才行,别看自己会医术,其实和福娘一样都没有行医的资格,私下里看看病还不算啥大事,真要当坐堂郎中是万万不可的。
苏福娘摇头:“我也不知道呢,林掌事跟我说的,我这不是没抽出时间回家去跟娘说嘛。”
陈瑜大概知道宁树青找自己是要说什么了,起身:“良秀一会儿过去告诉芸娘一声,我带着福娘去德安药铺一趟。”
“是。”崔良秀送陈瑜和苏福娘出门。
往德安药铺来的路上,陈瑜问苏福娘:“崔良玉的身体如何了?”
“好了很多,娘放心吧,我可认真的给治病了呢,楚云也是个能干的,我的脂粉铺子生意可好了。”苏福娘笑眯眯的说。
陈瑜失笑:“你个钻进钱眼儿里的丫头,不想要当女郎中了?”
“当啊,必须当,这不是还得一段日子才能去考试嘛。”苏福娘挽着陈瑜的手臂:“娘,我师父可是药王谷的谷主,我身为他唯一的女徒弟,能只往钱眼儿里钻吗?这里还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呢。”
说着还指了指心口。
陈瑜睨了一眼苏福娘,没说什么。
娘俩刚到德安药铺门口,小伙计赶紧迎接出来,宁树青陪着娘俩到后院,刚落座,宁树青就迫不及待的说:“县令那边请了京中太医属的考官过来了。”
陈瑜挑眉:“是为了女学的医科?”
“对,说来也巧了,这位考官是我故交,我昨儿才借到书信,这会儿只怕都快到咱们青牛县了,苏老夫人可要早做准备才行。”宁树青说。
一旁,苏福娘兴奋的直咬牙,简直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