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很庆幸,苏家把祈玉教的很好。
同时也担心,担心祈玉在未来的权力之争中过于温和,临走之前见了易燕甫。
回到苏家,姜皇后让司琴请陈瑜过去,两个人谈了很久,临走的时候姜皇后带上了苏家给准备的食物。
快马加鞭赶路,为了追上辇车。
当真正的姜皇后坐在辇车里的时候,让司琴打开苏家给的包袱,看到里面的野菜团子,姜皇后笑出声来。
“司琴。”
司琴端着热茶过来:“苏家老夫人是个厉害的,剑走偏锋稳准狠呢。”
姜皇后掰下来一块野菜团子送到嘴里,缓慢的咀嚼,野菜特有的苦味儿糅合着粮食的清甜,却是不错,看了眼司琴:“没有这样的城府,如何坦然面对易燕甫几个人呢,更不用说还有祈玉。”
“是啊。”司琴坐在小凳子上给姜皇后揉着腿:“换做寻常的老妇人,只怕不脑袋削个尖儿往上冲,给了银山要金山呢。”
姜皇后笑着靠在软枕上:“争得不足,让的有余,可惜能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太少了。”
*
姜皇后前脚走了,后脚苏兰娘就回来了。
陈瑜看着消瘦的苏兰娘,微微蹙眉:“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苏兰娘笑着过来抱着陈瑜的手臂:“奶奶,我在养蚕啊,二姑姑稍信儿给我,我赶紧回来看您了。”
“女学那么大的事儿你都不露面?”陈瑜给苏兰娘倒茶。
苏兰娘赶紧接过去,倒茶的时候笑着说:“奶奶,见也没什么用,耽误了我的蚕可不行,我最近在学习制丝,忙得很呢。”
“难得,沉下心思做事,事半功倍。”陈瑜让苏兰娘坐下,问了养蚕的情况,看苏兰娘对答如流,放心下来了。
苏兰娘说:“义母的养蚕手艺好得很,玉凤是死活不学,就传授给我了。”
“那你要好好的学,回头好好孝敬她。”陈瑜随口嘱咐了一句。
原以为能在家里住下,结果傍晚时分周玉凤就过来接走了苏兰娘,福娘撇嘴儿:“娘,感觉兰娘像是出门子的姑娘。”
这话惹得陈瑜笑出声来,没往心里去,在礼数教条如此严苛的世界里,性别观念是根深蒂固的,不会出现自己想的那种情况才对。
知道萧祈玉很快也会走,陈瑜跟郑月娥商量后,苏家开始给萧祈玉和苏谦修准备衣物,一年四季的衣服准备够用,再放量做大一些的四季衣物,四海绣坊的绣娘们忙活了一个月才算做好了两个孩子三年的衣服鞋袜。
用箱子装好放在家里,陈瑜决定进山去看看。
还不等她去,萧祈玉和苏谦修就回来了,两个孩子和平常一样,苏谦修去学堂读书,萧祈玉就住在陈瑜隔壁房间里看书。
陈瑜也不提走不走的事情,每天还是带着萧祈玉去田里走一走,看茁壮成长的庄稼,看沟渠,去酒坊看酿酒,也会房前屋后的看七星椒。
“奶奶。”萧祈玉跟陈瑜走在夕阳下的小路上。
陈瑜偏头:“怎么了?”
“我要走了,带着谦修一起走。”萧祈玉看着陈瑜:“可能要两三年才回来,寒天啸说最快两年,最迟三年,我的身体就全好了,这两三年我还要做别的事情。”
陈瑜停下脚步:“嗯,奶奶就在家里等你们。”
萧祈玉牵着陈瑜的衣袖:“嗯,我和谦修,成则同成,败则同归。”
“好。”陈瑜勾起唇角,比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儿,萧祈玉成败都想得到的周全更让人踏实。
苏家难得聚齐了。
就像萧祈玉刚来的时候那样,男人一张桌,女人们一张桌,孩子们一张桌,热闹的像是过年一样。
如果不仔细看,郑月娥都和平常没分毫不同。
当晚,陈瑜把苏谦修和萧祈玉叫到自己屋子里说话。
寒天啸带着人夜半前来,在陈瑜震惊的目光中,把一张暖玉床摆在了陈瑜的房间里,铺盖之后与平常的床没什么差别,但暖玉床最大的功效就是温养人的,陈瑜知道这份礼物很重。
放下暖玉床后,陈瑜让这些人把两个箱笼抬走,留下寒天啸嘱咐了好半天。
寒天啸也不阻拦陈瑜碎碎念的嘱咐,答应的爽快。
旁边苏谦修和萧祈玉默不作声的看着陈瑜,陈瑜的担心都在和寒天啸说的每一句话里,他们听得懂。
“唉,你们再等等,我去叫月娥过来一趟。”陈瑜说着出门。
郑月娥这几天都瘦一圈了,听到陈瑜的动静赶紧起身,手忙脚乱的从柜子里拿出来包袱,抹了一把眼泪才出门。
婆媳俩来到陈瑜的屋子里。
郑月娥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萧祈玉,笑着说:“知道咱们家的孩子要出远门,我也没啥准备的,这包袱你们带着,等路上再拆开看。”
苏谦修给郑月娥跪下来,磕头:“娘,不要挂念谦修,两三年一定会来看望娘,娘要保重。”
“行行行,娘身体好着呢,肯定保重,在外面不比家里,你们两兄弟要彼此照应着,遇到麻烦事就写信回来。”郑月娥笑着,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擦了两下,回头看着陈瑜:“娘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