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女武士长几乎立刻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这绝不可能是什么主力!”
她动念极快,尤其是恶念,就像她横移的速度一样:“这些该死的水猴子,漫长岁月里蟑螂一样盘踞在这域外战场的渣滓,之前我们分明已经逐一攻破了所有的分部落,他们分明已经被我们彻底打散了!”
女武士长不相信那水魔法师们乘浪而来的一幕,不是她固执,也不是她不肯实事求是地直面眼前,而是之前由她统筹领导的对水魔法师们的分部落的围剿和残杀,分明还历历在目啊!
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凝聚起来的!
“然而,如果不是真的,眼前这一幕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幻术?”
想到这,女武士长只觉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片光亮。
似乎脑海中的一切疑惑都立刻有解答了:“不错,除了幻术,还有可能是什么?绝对是幻术没错了!至于折腾出这么大场面的幻术,最终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还能为了什么?鲸眼!只可能是冲着鲸眼来的!!这些该死的水猴子,想要用这种手段搞得我们眼花缭乱,然后趁机把鲸眼带走?!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转瞬之间,无数念头在女武士长的脑海中转过。
她嘴角一翘,自认已经看破了四面八方急速迫近而来的“幻术”。
于是陡然间回头,再次看向安德鲁,也就是如今鲸眼的持有者。
她狞笑着,本想说:“不得不说,计策用得很好啊,这是你的计划?”
然而实际上她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因为在回转过头,再次朝安德鲁看过去的时候,女武士长愕然发现:手持黑色战矛,将自己挑于矛头之上的那个持矛的身影……
不是安德鲁。
而是,帕莎。
女武士长:“……”
她真觉得有点混乱了。
因为没记错的话,刚才分明是安德鲁持矛刺穿了她,而帕莎则趁机吹响了那白色的巨大号角啊。
帕莎分明在全力吹响号角之后,昏迷倒下,沉入水中了啊!
女武士长错认为那反包围而来的水魔法师主力部队是幻术。
却没想到:真正的幻术,是有的。但不在焰武士构成的包围圈之外,而是在这包围圈之内。
就在她的眼皮底下!
什么是幻?什么是真?
安德鲁持战矛穿刺女武士长是真,但穿刺之后,其实就换人了,由帕莎接替安德鲁持握住战矛。
所以真正吹响号角之人,不是帕莎,而是安德鲁。
女武士长所看到的“帕莎吹响号角、帕莎沉入水中”的一幕,才是真正的……幻术!!
此时此刻,帕莎替代安德鲁,以战矛挑着女武士长。
安德鲁的身影,却是在伪装成帕莎沉入水中之后,悄然间绕到了女武士长的身后。
在女武士长看来:安德鲁非但不突围,反而主动用黑索捆住她,明显摆出的是一种要“拖住她”的架势。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安德鲁会继续以拖延她作为核心要务。因为哪怕安德鲁刚才用战矛刺穿了她的身体,招式中所自然透出的意思,都是要“拖住”,而不是“杀戮”。
她完全没想到:安德鲁在拖住她,为先头部队和主力部队争取到了宝贵的战机之后,居然打算,杀了她。
从战术层面上来看,这完全是奇峰陡起。
你以为我拖住你是为了让大军先攻破底比斯战阵?你以为在那之前,我只会全力以赴拖住你,而不会有更多的想法?
不好意思,我偏偏在你觉得我“只想拖住你”的时候,杀死你!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刹那之间,由“拖延”转为“攻杀”,所要用到的精神、魔力、肌肉、魔法、策略……都要切换。
但切换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完成了,水到渠成一般。
女武士长只觉一股巨大到让她头皮发麻的危机感,陡然间笼罩住她的心肝脾肺,笼罩住她的心灵、意志、还有灵魂!
“糟了!!”女武士长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示警和尖叫。
她顾不上回头,但也知道危机自身后而来。
她顾不上回头,却几乎立刻就知道了,身后之人的身份!
“你想杀我?你这小鬼竟然想着要杀我?!”女武士长愤怒地咆哮起来。
黑色的灭火之火从她体内蜂拥出来,接着自行融入到她身上的龙化铠甲之中,将铠甲渲染成了纯黑的颜色。
随着灭火之火的融入,龙化铠甲的款式形态,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横向的尖刺无声从铠甲上冒出来。
原本造型简洁的战术手套,则居然变形成一对蟹鳌!
女武士长的气息变得异常狂暴,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失控,化作荒兽,而且是那种螃蟹形态的荒兽。
然而她似乎用了某种方法——可能就是操控灭火之火,融入龙化铠甲的这一方式——让她居然可以位于失控的悬崖边缘,却始终没有真的掉到悬崖下边去。
她还在愤怒地吼着:“想杀我?给你脸了是么?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