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这个新抓来的森民之后,一连一两天来,乌斯托克村的武装力量居然又陆陆续续抓到了五六个神启勇士。
而这些逃窜在外到现在才被抓住的家伙可就远不如他们这些当天就被逮到的了,精神气萎靡到极致不说,浑身上下都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衣服上满是林间的细碎枝叶,说话做事都有气无力, 还时常枯坐在角落里发呆,就算猛地一吓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就连强盗们都感慨这群同伴在逃亡的日子里怕是经受了不小的精神创伤。
“妈妈,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又是一个寒凉湿冷的夜晚,新抓来的七个倒霉蛋儿当中,终于是有人接受不了自己跌宕起伏的命运,有人低低地啜泣起来, 鼻涕眼泪混杂着脸上的油污一并落下下来。
“嗨,又有谁不想回家呢。”这低低的哭声也引起了其余一众森民的感怀,有人伸手揽住那心神崩溃的家伙,“兄弟在加入我们以前是哪里人?”
“雷维尔,我住在雷维尔,滨水区,家里是杂货商人,我只是出趟远门给家里进货,就被抓走来当强盗......”那哭泣的人愈发泣不成声,引得看守士兵连连用武器敲击关住他们的木栅栏。
在场的人当即噤声一片,谁也没那个胆子继续说话下去,就连哭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一直到后半夜,看守士兵交接换班的时候,他们才敢重新放声说话,“该死的, 这担心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塔里克,你不是怕死吗?那就赶快想办法动起来啊!”
“住嘴!”塔里克低声喝道,而后指了指交接班时谈话的两名看守, “仔细听。”
一众人中, 但凡还有力气的人,全都凭靠了过来,借着夜色的掩护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军团长说了,这些俘虏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待会儿就派人过来,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不容易闹起事端,全部除掉。”
“明白。”
听到这样的对话,又有谁还能够保持冷静?!
如果不是害怕被发现自己等人在偷听,他们恐怕立即就会炸开锅,死寂一片之下,走投无路的众人只能把目光投向全场唯一有威信能服众的塔里克。
而塔里克也不多迟疑,把他们都呼唤到身边,“你们也都知道,我当初是从乌斯托克城堡里面逃出来的,那里面看守森严,地形又险要,能逃出来全凭我指挥若定。”
一众森民此时也不多计较塔里克话中的真假有几分了,就算是亲眼见到了他那完全没有指挥的指挥又如何?现在不还是只能信他?所以十几人听完他的计划后都齐齐低声应允,再三保证绝对做到。
于是几分钟过后,换班回来的军团士兵就看见猪圈里面,十几个俘虏不知道什么原因,扭打成一团。
而这名士兵估计也是刚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竟然握着武器就大大咧咧地打开了猪圈,想要以一个人的力量镇压住骚乱。
眼见目前发生的情形居然和塔里克之前在乌斯托克城堡地牢中一模一样,扭打在一起的森民不免更加卖力起来,好让自己等人的演技更加逼真。
“住手,停下!该死你就不睡觉的吗?”
看守士兵刚一打开门,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面,能否脱逃,能否死里求活,可就完全看接下来的几秒钟了啊!
一时间他们竟然是连呼吸都忘了。
正在此时,躲藏在扭打人群当中的塔里克奋勇当先,一个箭步冲到众人身前,以身躯把看守士兵摁死在地面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那人当即就没了声音。
“跑!”挺身站起来,塔里克高呼一声,十几个森民立马跟上他的步伐往外逃去。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又哪里需要塔里克出言提醒?在那士兵倒地的瞬间他们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生怕是慢了他人半步。
这微不足道的骚乱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喧嚣,他们几乎是刚一逃出猪圈附近,就听到了四面八方齐齐传来了脚步声,离得近的,怕是就在下一路口转角的地方等着!
“停下,站住,不准跑!”
身后已经微微出现了人影,估计双方也就差了一百步左右的距离,而更加让人绝望的是,他们竟然还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在往这里赶!
该死的!你们晚上是睡在马背上的吗?!是和马匹过夜的吗?!
当即就有人心生绝望,干脆眼一闭心一横,两条腿的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跑也跑不了,要是再被抓住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索性干脆等着那刀锋砍死罢了!
塔里克的神色也微微一变,但马上又跑到路边照明用的火把旁,取下来对准某处房屋就是那么一丢!
可谁又能想到,明明这湿气极重,水分也饱满的房屋屋顶就这么凭空被点燃了!火势在瞬间变得猖狂起来,几乎有往四处烧开了的迹象!
“别愣着了,快跑!”看见现场如预料的那般变得混乱无比,塔里克更加不做过多停留,直接拔腿就朝着乌斯托克的西方跑去。
至于其他人,一看见塔里克的身影渐行渐远,又哪里敢不跟随?这人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脑子,是他们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