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卡拉迪亚大陆,不论哪一个国家,甚至是大多数库赛特人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的祖先是谁又具体从何而来。”
“但是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就是,库赛特人的祖先是被部族遗弃后喝着母狼奶长大的狼崽子,这个说法的可能性不高,极有概率是出自很早以前心高气傲而又掌握了话语权舆论优势的帝国人之口,嘲讽库赛特人是和野兽一样没有文明未开化的野蛮人。”
亚瑟的语气有些揶揄,现在卡拉迪亚帝国早就没了,而曾经被视作是野蛮人的库赛特人却发展迅猛,成为了亚瑟眼中最为危险的国家。
事实也的确如此,正是这群看起来穷酸到连贵族身上的袍子都打满补丁,浑身上下满是风吹日晒雨淋所熏陶出的臭味的乞丐一样的库赛特人,却出乎帝国人预料的,展现出了他们前所未见的战术战略,他们极少正面大军团作战,反而运用海量的轻装骑兵绕过严阵以待的帝国军团,奔袭军团的补给线,烧毁边境上的村庄。
把孤军深入的帝国军团当做是诱饵,不断截杀从后方支援而来的援军,等到帝国军团终于因为孤立无援而又一直在承受被动挨打的伤亡而士气崩溃后,再一举将其全歼。
卡拉迪亚帝国时期,曾经有三个边区军团因为库赛特人而成建制的被消灭在草原上,而这也导致了帝国彻底失去了自席隆尼亚这座东方重镇以东的全部草原上的城市。
不过,原以为要趁着帝国其他边区军团还没调动过来,趁着这防御空档的间隙将整个帝国东部吞入腹中的库赛特人却离奇地停止了进攻的步伐。
他们甚至还主动派遣来使者,表示愿意臣服于卡拉迪亚帝国的管辖,他们都是从更遥远的东方草原迁徙过来的可怜人,是在一场决定草原上真正主人的争斗中落败的一方,只是为了躲避追杀和寻求一片可以生存的土地才不得已与帝国开战。
而几百年后的今天,曾经只是被驱逐出故乡的流浪者,已经强盛到不容忽视的地步,他们在马匹上拉开的弓矢,像是能从草原的那头一路射穿帝国到达大陆的另一头。
“军团覆灭的消息这时候估计已经传遍整个大陆了吧,就挨着北帝国旁边的库赛特人会放过这个机会么?”
亚瑟淡然的话语却让约翰的脑皮都要炸开了,一阵又一阵的心惊,一个恐怖而又残忍的答案在他脑海中浮现。
亚瑟替他把他难以说出口的事实讲了出来,“现在,整个北帝国恐怕已经乱成一团了,库赛特那样可怕的敌人再加上执政官们的私兵,大约从安普雷拉到迪亚马特还有密泽亚这三座大城市周边都已经糜烂了。”
“我们要真的回去了,那也只是送死,明白吗!”
木桌的简略地图上,安普雷拉,迪亚马特,还有密泽亚,被亚瑟重重地画上了一个叉。
约翰浑身都瘫软了,整个人都像是丢掉了灵魂,无奈至极之下,只能勉力看向亚瑟,恳请他指明一条方向。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留在这,留在斯特吉亚村,留下我们这还能作战的身躯,还能思考的大脑,将来总有能发挥作用的时候。”亚瑟说到这,心中不免又高看了几眼罗恩,这的以前看起赖平平无奇的家伙,恐怕是一早就想到了这些。
当然,亚瑟同时也高看了几眼自己。
“刚刚我们所说的,是过去,那些已经无可更改。”亚瑟见到约翰垂头丧气的模样,心知得立马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现在我要说的,是未来。你不是渴望给罗恩立下功劳吗?我现在就给你说明要如何立功。”
又回到了这个最初的话题上,约翰又想起了亚瑟之前强硬要自己留下的事情,大约是想到他应该另有深意,但还是沉默了一阵才勉强艰难地开口,“我....我们要怎么做。”
“很简单,就是让罗恩做他的,我们做我们的。”
“我不明白。”
“现在北境野猪军团刚刚成立,一切都还是原始状态,而且我们的敌人是整个斯特吉亚,所以在接下来很长一顿时间里,军团长都少不了要亲自带领军团冲锋在前。”一说到这,又联想起几天前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的暴雪,亚瑟又默默在心里给罗恩等人求了求众神庇佑,“可是,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在外作战很重要,难道我们的这个根基,乌斯托克村就不重要了吗?”
“不!”约翰也是在军团里磨炼许久的士兵,战术战略上很多问题他不明白,但至少眼前这事他很清楚,“乌斯托克村是北境野猪军团目前唯一的兵源来源,粮食供给的地方,绝对不能出半点问题!”
“所以了,这就是关键!”亚瑟欣喜于这个老伙计终于是脑子运作起来了,不免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一点,“罗恩军团长必须要一个人坐镇后方,能够让他安心带领北境野猪军团在外面作战。”
“而这个人选......”
“是你!”约翰这下彻底明白了,“即便他心里最佳的人选不是你,那现在也只能是你了,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主动选择留下的!”
是的,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偶然,一个不经意间的选择,但是有了这次亚瑟留守乌斯托克村的经历,这个偶然就会变成习惯,变成一种趋势,所有人都会慢慢接受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