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门,我是来娶你们晋江侯府的小姐的。我这都把聘礼带来了,你们府上的小姐抱也被我抱过了,难道还想不嫁给我,要嫁给别人吗?”那丐子看晋江侯府的人闭门不出,只管躲着,越发的得意了。
边上的媒婆却吓得冷汗直流,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这是什么事呀。原本以为接了桩好生意,不想被拉到侯府门前拦着不让走,硬逼着她做媒。
这乞丐莫不是疯癫了,竟想娶侯府的小姐。
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不一会晋江侯府门前的街道便挤满了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说说笑笑看着眼前的闹剧,议论纷纷。
“今真是奇了,一个乞丐也想要迎娶侯府小姐,真是亘古未有的奇事。”
“可不是吗,一个乞丐都能娶郡主,我这样的怎么也能做驸马了。”
“就你,别做梦了,你没听那丐子说吗,这侯府的小姐早被他抱过了。说不定早有了首尾,要不然哪敢上门来求亲呢。”
“你说得对,我看像。你看那乞丐连媒婆、聘礼都带来了,这是早就预备好的呀。这晋江侯府不管同不同意都该开门呀,这会却大门紧闭不敢见人,摆明心虚呀。”
“是呀,这晋江侯府任由着这乞丐在家门口辱没府上小姐的清白,这要真没什么早就拖出去打死了。”
“是,是,兄台分析得甚是。听说这韩小姐才被圣上褫夺了封号,不知道是不是德行有亏。说不定真与那乞丐春风一度,事后又反悔了,不认账了,人家这才找上门来。”
“对,对,说得有理。”旁边的人出言附和。
人群中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且越说越猥琐不堪。
“啊。”韩晓絮愤怒的一声尖叫,抬手挥向一旁的花瓶。
“嘭。”花瓶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在一看这原本布置精致奢靡的小姐闺房,如今一片狼藉,到处是摔碎的茶具古董,桌椅也被掀翻在地,无人敢上去收拾。
“该死的,该死的乞丐,竟敢跑到侯府来闹,你们就这样干看着,让府里的侍从去把他给我打死。”
摔了东西尤不解气,韩晓絮又把气发在婢女身上,上前去啪啪的给了身边伺候的婢女一人一个耳光。说着就要去杀了那乞丐。
“好姑娘,你莫要气昏了头,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杀得。现在事情闹了出来,我们反而不能这时候下手,你刚丢了郡主的封号,万不可在粘上人命。”侯夫人一把拦住韩晓絮。
“还不都是你,那日我从珍祥轩回来就让你杀了那乞丐以泻心头之恨,你非不肯。我自己派人去做,谁知竟然让那该死的乞丐跑了,都怨你,都怨你。”
韩晓絮见不能立时就杀了那乞丐,委屈得扑到床上嚎啕大哭,“呜......呜,你听那乞丐说的那些污言秽语。我未来可是要做岳王妃的,若是因此坏了名声,传到岳王殿下耳里,王爷要是嫌弃絮儿怎么办,我不要活了。”
“不会的,岳王殿下这么喜爱我的絮儿,怎么会嫌弃你,絮儿放心。”侯夫人一把抱住失声痛哭的韩晓絮。她只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千娇百宠的,何成这样伤心过。
“哟,姑娘还真是心大,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岳王殿下。妾身要是没记错的话,岳王殿下可是有未婚妻的,那可是陛下亲自下旨赐的婚。那才是岳王正经的未来王妃,姑娘是要嫁去岳王府做妾吗?”侯府的红姨娘这时也跑了来看戏,这韩晓絮不只在外边飞扬跋扈,在家里更是,好不容易闹了这一出好戏,这些平日里受尽刁难的人这会儿哪里忍得住不来看她的丑态。
“你个下贱胚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看我不打烂里的嘴。”说着立马从床上扑腾了下来,冲上去要打人。
可惜还没打到人就被红姨娘一把抓住了手,“你还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呀,我可记得陛下可是已经褫夺了你郡主的封号。你现在就只是这晋江侯府里的小姐。我可是侯爷从大门口正经抬进府的侧室,怎么也算是你的庶母,小姐可想好了在动手,没得传出去又多个不孝的名声。”
红姨娘反手推开韩晓絮,以前也就罢了,韩晓絮有郡主的封号,见面自己还要行礼,少不得要忍让她。
现在可别想她再忍气吞声,她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庶女,是侯府清清白白抬进门来的良妾,休想如奴婢一般随意打骂。
“够了,不管是从哪个门进来的,你都只是侯府的妾,休要放肆,给我退下。”侯夫人心疼的扶着女儿,怒斥着红姨娘,一个个的都跑来看她母女的笑话。这红姨娘不过仗着侯爷的宠爱就敢这样嚣张。
“哼。”红姨娘冷哼一声,侯夫人的话她还是不敢公然违逆的。扭着身子退下了。
“女儿命好苦呀,在外受气,在家里也还要受个姨娘的委屈。”韩晓絮被红姨娘戳破了不能嫁给岳王的事实,面上难堪,哭倒在母亲怀里。
“好孩子,等事情平息了,你嫁给了岳王,成了岳王妃,看还有谁能给你气受。”侯夫人拍着韩晓絮的背,安慰着。
“娘说得没错,我一定要嫁给岳王,成为王妃,一雪今日的耻辱。”韩晓絮擦着眼泪,表情扭曲,目光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