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澜听得认真,心想许天的案件确实疑点重重,一定要想办法调查清楚。
不过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于是问林初:“我为你诊治时,发现你丹田处封印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初如实答道:“前段时间,正逢驭兽司招募修士,师公想让我进驭兽司辅佐舅舅,又担心我修为不够跟不上进度,于是就渡给我一些修为并封印在丹田处,待我遇到危险时,便可解开封印,以此保命。”
“原来如此!”
司澜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许多枝叶末节,只是调查案件的事她可以帮忙,但是这个林初,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排:“那等你伤好了,有什么打算?”
林初思索片刻后,认真说道:“殿下赐我修为,又救我一命,我想留在殿下身边报恩,等到报完恩情,查清楚舅舅案件的真相并找到师公后,我会自行离去,不再打扰殿下清修!”
林初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司澜。
司澜有些好奇地问:“你明明是人类,为什么敢留在这里?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不怕!殿下若是想吃我,就不会渡修为给我,而且师公自幼教导我,兽亦是天地所化生灵,也是有灵智的,并非全是吃人猛兽,所以我愿意帮助兽族,与兽族做朋友,尽力化解人族与兽族之间的矛盾!”
司澜又问:“人族与兽族的矛盾由来已久,如果化解不了你又当如何?”
林初想了想,答道:“那就尽力找到两全其美,将伤亡降低到最小的办法!”
司澜继续追问:“那如果这个办法不好找,又或者即便耗费很长时间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呢?”
“那就尽力而为,不忘初心,坚持到底!”
见林初正直单纯,又有一颗赤子之心,司澜动了动唇,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且这林初性格温顺,模样也生的不错,留在身边,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罢了,你想留就留下吧,不过你一个人类留在我身边,名义上实在说不过去,不如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林初摇了摇头:“不是不愿意,只是我已经拜入师公门下,林初,实在不敢忘本!”
“既然不能当徒弟,你就只能和明歌一样,当个侍从了,不过在这里当侍从月例不多,活还不少,你可愿意?”
林初犹豫片刻后,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丹室内,凌寒想了许久,觉得自己对司澜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于是来到莲花池准备与她和解。
可当他看到司澜被林初侍奉的直揣手手时,气又不打一处来,合着自己因为担心她渡修为伤身郁闷了半天,人家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有说有笑的在这里好不惬意。
“真是不知好歹!”
凌寒发出一声冷哼后,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被冷不丁的训斥,司澜这才发现凌寒过来了,她连忙起身,跟随凌寒来到了丹室。
司澜这次没有再退让,而是直接推门而入,询问凌寒究竟还要闹多久。
凌寒冷着脸,阴阳怪气道:“左不过你才是山神,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山民,哪有资格闹呢!”
司澜气结:“凌寒,你够了啊,我不过就是分了一半修为给他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凌寒闻言停下手上动作,将茶盏重重放到了案几上:“一半修为而已?!你知不知道一半修为要闭关多久才能修炼回来?而你总共也不过才一百多年修为!还有,那林初尚且只是筑基期,你贸然将修为强行渡给他,你就不怕他承受不住?”
“我在给他修为之前用神识探查过他的身体,他丹田处已经封印了他师公渡给他的修为,正好可以抵挡住我的神力,你别看他现在还只是筑基期,只要我解开留在他体内的禁锢,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凝结出金丹了!”
“那我再问你,你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何要白白送给他一半修为?眼下时局并不太平,说不定哪天就会发生暴乱,你选择在这个时候送出去一半修为,是打算等到敌人打上门来时,让这一山的老弱病残去抵抗吗?”
司澜被堵得哑口无言,喃喃道:“那不是还有你在嘛!”
凌寒恨铁不成钢道:“什么都指望我!你真当我是铁打的不成!山中事务要我打理不说,你现在还指望把打架的差事也丢给我了是吗,到底你是山神,还是我是山神!”
司澜眼看着搪塞不过去,终于说出了心中真实想法:“其实我这么做,只是觉得林初有一天说不定可以成为维护人族与兽族之间关系的纽带!”
看着司澜认真的眼神,凌寒沉默了,原来,她也不是只知道游手好闲,还是有好好分析过当下的局势的。
僵持片刻后,凌寒问司澜:“你为何觉得他会成为那条纽带?”
“因为他是许天带大的孩子!”
“即便许天心系天下苍生,也愿意与兽族交好,可空有抱负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死了?我们甚至连他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会把修为渡给林初!你说得没错,光有抱负的确不行,要想守护心中的道义与坚持,就必须拥有能够破除一切阻碍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