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叶轻晚也要找那后背有印记的人?
难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他要找的就是她,而她要找的是自己。
可不应该,也不可能......
--那人是个男孩啊!
......
是夜,不见繁星的夜空愈来愈沉,成片黑云翻卷而来,狂风肆意掠过,厚重的云层里隐约传来阵阵沉闷雷声,霎时间一道银蛇般的闪电扯破了漆黑天幕,风雨欲来,狰狞而可怖。
此刻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的叶轻晚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人一张清俊出尘的脸。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炸开,滂沱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敲打在瓦片上,不断地发出脆响,树木的枯枝也在冷风中疯狂摇晃,吱嘎作响。
叶轻晚幽怨地睁开了眼睛。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仿佛成心在跟她作对。
这回叶轻晚可算是想起来还有姜朔之前赠予的治失眠的药。
于是叶轻晚翻身下榻,无法入眠让她变得有些暴躁,连鞋都懒得再穿,光着脚将药找了出来,倒出两粒送入口中,水也不喝,直接回了榻上。
不得不说,姜朔这小子有些方面还是极为靠谱的,比如这个药,效果是真不错,叶轻晚刚服下还没一盏茶的功夫,眼皮就重得撑不开了。
渐渐的,耳边淅沥沥的雨声变得飘渺若无,又过了一会儿,叶轻晚感到自己不再像是躺在床上,而是在一片柔软轻盈的云朵之上,四肢酸疺软绵,就好像浑身力气都被这朵云抽走,想要将她溺死在其中。
什么怪药。
叶轻晚在心里骂道。
忽然胸口蓦地一沉,让叶轻晚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本能的想要挣扎起身,但四肢百骸如若被凝冻住了一般,纵使是有力气也动弹不得。
周围一片死寂,就连先前若有似无的雨声都消失了。
叶轻晚心里“咯噔”一下,又暗自骂了句该死。
不会又是被另一个自己拉到什么奇怪的梦境里了吧。
但她记得姜朔说过,药是治失眠梦魇的,所以不可能再做噩梦,反之应当是一个美梦才对。
可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轻晚僵硬地躺着,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不安的预感她觉得这次就算看见的就算不再是“叶皇后”,那肯定也会是让她生畏和感到生理不适的画面。
总之不会是个美梦就对了。
在这场噩梦还未来临之前,叶轻晚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麻木了。
她开始百无聊赖地猜测起来,一会自己将面对的是怎样一副鲜血淋漓的画面。
或许是死不瞑目的父亲那双目圆睁的头颅滚落到脚边?
又或许是她那两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对她的泣血质问?
再吓人一点的话,那就是在她破败积灰闺房里那个失心疯的昭武帝?
叶轻晚像是要在重生以后做过的那些数不清的噩梦里面,找出一个最恐怖的梦先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届时又同上次那样,被折磨得几近崩溃。
她能想到最瘆人的,无疑也是上次那个梦。
本性暴露的沈洵用最恶毒的法子报复她与她的心爱之人。
叶轻晚笃定再没什么比之更让她胆寒的梦境了。
但很快现实就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首先是蒙住双眼的束缚被撤去,被自我麻痹了的叶轻晚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
旋即映入眼帘的场景瞬间让她僵直了脊背,褐色的瞳仁在眼眶中震颤不停,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倒流了。
入眸是一间陈设简洁的寝殿,外头天色已晚,整洁的桌案上只有一盏烛灯,窗扇虚掩,凉风从缝隙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床幔轻飘,周遭光线昏暗阴沉,空气中隐有暗香浮动,角落摆着一只小香炉,青烟白雾袅袅升起。
即便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叶轻晚还是遏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或是说梦境中这具身体原本就在发抖!
她艰难地斜过眼眸,看见了自己的手臂被高高扬起,手腕处被白布条缠绕着系了个活结,链接着床头,另外一条手臂也是如此。
透过不远处的置放着的铜镜,叶轻晚看清了自己的身临的处境,双臂被桎梏,发髻凌乱,衣衫单薄,正以一种极其难以言说的姿势跪坐在榻上,半截露出来的小腿上红痕犹在。
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惊怖,正在被一把无形的凿子一点一点地啄凿着,即将破壳而出。
紧闭的房门被粗暴地推开,叶轻晚心蓦地一颤,害怕的合上了眼睛。
来人气势汹汹,气场强大威慑十足,令人心惊胆寒。
男人站在床前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欣赏眼前这幅出自他手的完美杰作。
片刻后,他走过来坐在床沿边上,一手轻抚上叶轻晚柔软的面庞,描绘她的眉眼,粗粝的指腹最终停在粉嫩的唇瓣上,反复辗转。
一手钳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解着腰带。
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危险放肆,逼得叶轻晚终于听见自己开了口:“你......我身子不好...”
她大抵是想骂男人,却碍于某些因素,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