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偏过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心道这老鸨眼睛怎么还是那么尖,若是四下无人的情况,她还敢这样看自己,叶轻晚非要把她眼珠子挖出来。
许故看出情况不妙,不露声色地挡到叶轻晚身前,沉声与老鸨解释说:“他是我的手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好意思。”
听了许故的这番话,老鸨桀桀地笑起来,“来这种地方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叶轻晚又往许故后边挪了挪。
老鸨瞧见更来劲了:“哟哟哟,越说越羞,真真是可爱得紧。”
叶轻晚攥紧了拳头,险些气得银牙咬碎,往许故身后躲只是不想让老鸨看到她脸上忿然的神色。
羞什么羞?还不是怕她认出来,再得个落荒而逃的丢脸下场!
老鸨可谓是个闲不住的,这刚打趣完叶轻晚,紧接着又开始打趣许故起来,“这位公子可是有甚特殊癖好,喜欢人多热闹?”
老鸨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黄牙,其中有两颗还是镶着金的。她道:“昨天带来一个,今天直接带俩,也不知今个儿哪个姑娘服侍你们。”
言外之意好似是今个儿哪个姑娘倒霉,要遭他们三人毒手。
是以此话一出立时惹得围观和参与的纨绔们哄堂大笑起来。
许故紧了紧拳头,不欲再跟这老鸨多废话一句。
戌时已到,随着一声惊鸣锣响,挑“娇娘”游戏正式开始。
老鸨吩咐跑堂的给参与的人们都发放了一根银色秤杆,许故如接到烫手山芋般,忙不迭就丢给了身边的叶轻晚。
叶轻晚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拿着秤杆打量起七个女人来。
她低声询问许故:“昨天你们是怎么挑的?”
许故讷讷答道:“是知意想的法子。”
随后知意便给悄声同她解释,说她们昨天是靠香味来辨别,普通妓儿身上的香粉味闻起来很刺鼻,或者是廉价,而花魁的身份不一,用的香粉自然也是上档次的,很容易就分辨得出来。
叶轻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不过......今天排不上用场了。
因为她一来就想到了这个法子,用鼻子闻了闻,发现所有的香味几乎都是一样的。
看来,要不就是昨天她们挑花魁的方法被老鸨晓得了,然后便让七个人都用了完全一致的香粉,要不就是每天她们都会给出一个花魁与旁人不同的提示,但提示每天不同,昨天应该是恰好被知意歪打正着。
叶轻晚忽然想到一点,或许花魁都有独独属于自己,别人没有的特征呢?
思及此叶轻晚问道:“你们可有打听过花魁都有什么特征么?”
不出意料,二人不约而同的摇头。
显然是没想到这点。
叶轻晚也清楚了指望不上他们,便自己细细观察起来。
她摸着下巴,目光一遍又一遍地在七个美娇娘身上反复徘徊。
目前给怀疑最大的就是刚才那偷偷动了的娇娘。
但是也说不准。
知意突然有了主意。她道:“公子,要不让别人先挑?这样或许能提高我们挑中的几率。”
叶轻晚皱了下眉:“你跟许故呆久了怎么脑子都变得像他那样迟钝了?”她转着细长的撑杆,淡淡瞅了瞅那几个娇娘,道:“万一人家运气好,开始就挑中了花魁,我们还挑什么?真挑个妓儿跟我们一度春宵?”
知意闭了嘴。
既然知意都没办法,许故自然也是没办法。
只能把希望全盘托在叶轻晚身上。
叶轻晚也是颇为懊恼,最终怕旁人抢先一步,便点了那个刚才她觉得可疑的娇娘。
叶轻晚用撑杆挑开只有她能瞧见的一角。
却是没能看到她的脸,只得见微勾的红唇。
叶轻晚无所谓,反正就算燕姒站在她跟前她也认不出来,所以现在看不看得清她的脸,根本不重要。
随后便由许故领着那位娇娘在老鸨那里付钱。
却是付了三百两。
叶轻晚顿时反应过来,为何老鸨会允许他们一起了。
敢情是一次收三个人的钱就行。
比姜朔都还会做生意。
“三位公子请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耽误不得呢。”老鸨收了钱笑得脸上的脂粉簌簌往下掉。
叶轻晚委实是受不了这老鸨了,头也不回地快步朝楼上走去。
行走间,有不少妖娆地伏在木栏上的妓儿对这极为惹眼的一行人抛着媚眼。
叶轻晚视而不见,知意垂着脑袋不不闻不看,许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恶心的不轻。
叶轻晚颇为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直觉告诉她今日又是白来的一天。
主要是碰到燕姒的机会实在是渺茫,不说能否准确无误地碰到她参与游戏的那天,即便碰到了,若是掌握不了充足的信息,或是运气不行,错过了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更不知要再来多少次才能找到燕姒。
真真是头疼。
看来只有等明天打探清楚了再来试试。
走进特定的雅间,叶轻晚随手把撑杆一扔,不耐的用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