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叶轻晚顿了一下,再道:“为了省点时间,你伺候我沐浴吧,我吃东西。”
知意又是一愣。
因为打小就身为奴才的她,还有知乐,其实从未伺候过这位小主沐浴。
也不知为何,以前叶轻晚从来都不让她们伺候她沐浴。
叶轻晚给出的解释只是说不习惯。
如果是知乐肯定就这样被叶轻晚给糊弄过去了,但脑袋瓜子灵光的知意总觉得,此事必定没那么简单。
但总归她只是个婢女,即使是心存疑惑,也只能烂在心里,叶轻晚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她也不敢去瞎打听。
片刻后,水热好了,粥也端来了。
知意为叶轻晚褪去身上素净的洁白亵衣,拨开乌黑浓密的长发,光滑无暇的脊背暴露在水雾氤氲的空气之中,线条柔美的身体让人挪不开眼。
试过水温后,叶轻晚入了水,知意开始为她擦拭身体,忽然她手中一顿,在平坦的肌肤上摸到一块略微的突兀。
在吃米粥的叶轻晚察觉到知意停顿的动作,放下瓷碗,侧过头询问:“怎么了?”
听到叶轻晚的声音传来,知意猛地一下就联想到,叶轻晚从来不让人服侍沐浴的原因。
或许这一小块突兀不平的地方,就是姑娘所想隐瞒的秘密呢?
念此,知意便全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答道:“无事,适才手有点抽筋!”
待到沐浴完过后,叶轻晚换上新裁的白衣,防止再被那眼尖的老鸨认出来,她作了与上次截然不同的男装打扮,顺带给知意又打扮了一番,且为了逼真,不知从那哪儿弄来两撇小胡子给知意粘在脸上。
“姑娘?”知意对着镜子,一脸震讶的看着里面贴着小胡子,模样滑稽的自己,奇道:“你怎么还有这个!”
自打叶轻晚性情大变后,总是能在柜子里找出一些知意她们从未见过,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如之前的夜行衣,现在的小胡子。
叶轻晚笑道:“你猜呀。”
知意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的说:“这会不会太假了点?!”
叶轻晚道:“不会,这样多可爱。”
“姑娘你又打趣我!”知意叉着腰,鼓着腮帮子像极了膨胀的河豚。
叶轻晚摸摸她的头,:“好啦,不闹你了,去叫许故一道出发吧。”
知意点点头,还是偷偷把那两撇小胡子给摘了,随后轻声细语地就将屋顶上的许故给叫了下来。
许故站在两人面前,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
叶轻晚看他一眼,淡淡问道:“怎么脸色这般差。”
许故由青转白,他略显尴尬地挠挠头,瞧起来窘迫十足。
叶轻晚那么一问,便让他不自觉地就回想起,今天去偷看李煜洗澡的时候,李煜那跟吃了死耗子一样惊愕的脸色。
大抵是将尽脑汁都想不到,竟会有人偷看自己洗澡。
好在他躲的速度比较快,却不知李煜究竟看没看见是自己。
这要是看见了......毕竟他们是一个主子。
要是他跑去告诉沈珩,他铁定完蛋。
就算沈珩不怪罪他,他手底下的人又会怎么想他?!
一个大男人去偷窥另一个大男人洗澡,这叫什么话?
憋了半晌,许故实话实说:“被李煜发现了,他背上也没有姑娘要找的印记。”
叶轻晚哦了一声,像是早料到他会被李煜发现一般。漫不经心且浑不在意的问:“问题不大吧。”
许故面如土色,摇头道:“问题不大。”
叶轻晚颔首道“那就行,别耽搁时间了,走吧。”
说罢兀自走出门去。
知意懵懵的跟在喉头,被她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是一头雾水,好奇心作祟得厉害,却又不敢问她们在说什么。
总之姑娘瞒着她的事她还是尽可能的少打听得好。
就像在七星阁那样,知道得越少反而才越安全。
知意这样想着,愈发觉得自家姑娘是为了保护好自己才刻意不告知她这些事的,顿时心中一股甜丝丝的暖流趟过,嘴角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牵出个甜蜜的笑。
她上辈子真是烧了高香了,这辈子才会遇到叶轻晚那么好的主子。
在许故的帮助下,不多时三人便赶到了人群拥挤的惜春楼前。
楼前面围着的大多都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好色权贵亦或是纨绔子弟,叶轻晚一眼望去,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先前在灵文阁一起听学的同研。
熙熙攘攘的人堆里,他们三个格外显眼。
一个是因许故戴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加之他那高大身形,又是个常年沾染血腥的,整个人看上去杀气腾腾中还透着些许诡异,令人望而生畏。
二个是站在许故身边,与他截然相反的,一身白衣干净得纤尘不染,如清月般的皎皎君子。
正是女扮男装的叶轻晚。
不过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仍在楼前那......
--迎风而立的七个女人。
那七个女人皆是身着大红衣裙,盖着鸳鸯盖头,作的是新娘子的打扮,各个身形妙曼,阿娜多姿。
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