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原就懂些岐黄,自己身子是个什么情况,没人比她更清楚,能在短时间让她痊愈不是回光返照就是她还在做梦。
显然两者都不是。
“所以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她问。
沈珩眉峰微凛,虽厌恶极了姜朔,却无抢人功劳的喜好,便将霍衷送药一事告诉了叶轻晚。
叶轻晚闻言胃里好一阵翻江倒海。
她惶恐姜朔的药会不会又是用活人作药引。
毕竟药效这般离奇的药,寻常人是制不出来的,有悖天理。
“怎么了?”沈珩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叶轻晚苦笑答道“没事。”转而她看向许故,问道:“知意呢?”
许故动了动嘴皮,话还没说出来,叶轻晚就听见屋外带着哭腔的声音。
“恩公哥哥,姑娘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在骗我是不是,商谈要事怎么会谈一天一夜?”
“让我见见姑娘吧恩公哥哥......”
叶轻晚瞬间头疼得厉害。
千万不能让知意知道她差点没命,不然这丫头指定哭天喊地的嚎一晚上。
听着她在外边又叫了半天,叶轻晚终是心软下来,以手覆额,无奈道:“让她进来吧。”
许故应声,沈珩摸了摸她的脑袋也跟着一道退了出去。
知意进来的时候还瘪着个嘴,眼泪水在框中溜溜打转,仿佛不让她进来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看见叶轻晚脸色苍白如纸,知意立时收了那副可怜样儿,忙不迭跑过来询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脸色这样差,又为何会躺在沈珩的床榻上。
难道,难道昨晚她们姑娘跟翊王殿下睡一块儿了?
抬眸看去,只见叶轻晚眼尾泛红,神情恹恹,一举一动有气无力。
知意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想叶轻晚莫不是被翊王欺负狠了?
再想想沈珩,身形颀长,肩宽膀阔,瞧上去身段是顶顶好的那种,光是想一想就能脑补出这个男人的力气有多大,更无需说某些方面。
再看看她们姑娘,娇小纤柔,腰肢盈盈不足一握,好似人稍微用点劲儿就能把她捏碎。
这两个人若是昨夜真的......倒可以理解叶轻晚为何这般虚弱了。
思及此,知意脸红得宛若快滴出血来。
叶轻晚瞧着莫名其妙脸红起来的知意微微蹙起眉头。
这小丫头在想什么?
知意嗫嚅道:“姑、姑娘......你...”
叶轻晚狐疑地望着她:“嗯?”
知意:“你跟...跟翊王是不是......”
叶轻晚:“什么?”
知意憋了半晌,衣袂都揪得变形,最后猛地爆出一句:“你们是不是私定终生了!”
“???”叶轻晚猝然收拢瞳孔。
门外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朝屋内看去。
“你们--唔!”
“......”防止她在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叶轻晚眼疾手快地将知意的嘴捂住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鬼丫头刚刚是在想些什么,登时气血上涌,脸亦红得不成样子。
“我昨晚......不过是太困了,沈珩在旁边守着我睡觉罢了。”叶轻晚向她解释着,觉得只说这句似乎还不够,又补充道:“仅此而已。”
知意眨了眨眼。
叶轻晚说得不无道理。
她常常会犯困嗜睡,而沈珩又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之人。
所以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
知意猛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们姑娘的清白还在。
见知意没有了适才那般惊愕,叶轻晚放开了手。
知意吸了几口气,旋即讷讷出声:“那姑娘我们几时回家?”
叶轻晚看了眼窗外头,黑漆漆的一片。
“明日吧,”叶轻晚道,“你先回去歇息,我还有点乏,想再睡会儿。”
知意踌躇片刻,见她是真的没事后便离开了寝屋。
知意前脚刚出去,后脚沈珩就进来了。
男人穿着玄色衣袍,衬得身形高大,手臂上的新伤已经用纱布包扎妥当。
叶轻晚愣了愣。
昏迷时看惯了昭武帝那张阴鸷扭曲的脸,现在再来看眉眼清冷的翊王倒还叫她感到几分不真实。
沈珩的声音极为低沉好听,却和他的长相一样凉薄:“我叫人熬了粥,一会儿吃了再睡。”
叶轻晚应了一声便垂下眸子。
沈珩在她身边坐下,骨骼匀长的手指掠过她的脸侧,帮她把散落下来的碎发捋到耳后。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怎那般不听话?”
叶轻晚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责怪问得微微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了有事来找我?”
叶轻晚低着头抿了抿唇,不敢看他的眼睛,答道:“知乐在他那。”
“我帮你。”沈珩凝视着她,目光很温和,“别再以身犯险。”
叶轻晚沉默着,没有应下。
因为她知道,这次就算是沈珩